伴着清风明月,百香果汁的气味混合着柠檬蜂蜜变得香甜,空气里也是腻人的甜。
她早趴在桌上睡着了,可手里还握着捣柠檬的杵,迷迷糊糊还流了口水,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微微皱着。
冥煜见此,也是习惯性拿着薄毯给她盖上。
她越来越熟悉空遥居后,安全感也越来越多,于是时不时就这样,困意来袭就闭眼入睡。
他知道了就会给她披好毯子,甚至调节天气,已经停了好几次雨了。她也真的从没风寒过。
他这次放下毯子,目光依旧未曾离开。
他听见她嘴里喃喃了一句:“彩霞别怕,我……我可是最厉害的掌门……”
她,好像在思念蓬莱了。那个小门派,好像叫青云派。
他目光幽幽,一时心思有些复杂。
按约定,她还要在这里待两年的。
这时京笙忽然惊醒,一下坐了起来,不舒服的姿势使她手臂发麻,肩部的骨头也“卡”了声。
但她什么也没管,此刻眼中还含着泪,大口大口喘气,心有余悸地睁眼。
她看见了本蹲在一旁看她冥煜。
她忽然就抱了上去,埋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有些脆弱地呢喃:“冥煜,我做噩梦了……好吓人、好吓人。”
他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但心却是被她弄的软软的,伸手回抱住了她,拍拍她的背:“我在,我在。”
“没有能伤害到你。如果有这样的威胁,我会提前把危险掐灭在萌芽里。”
他的声音温柔,但嘴里的话很认真。
她突然从他怀中起来,抬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在月色下落下清浅的黑羽,眼泪还挂在上面,“明明一切都很好,可是忽然心里就好痛苦。”
“梦都是假的。”他道。
京笙摇头,拉住他的衣袖:“不是的。平日做梦好有趣,可是今日,忽然好血腥……我看见了好多悲哀。”
她着急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比划:“就这样,黄沙又漫过这里,再到这里,我慢慢就没了气息,特别特别、窒息的死亡。”
他忽然伸手把她抱怀里,稍稍用了力:“不会,我一会儿把所有有黄沙的地方都灭了。”
她忽然破涕为笑:“你也太霸道了。”
冥煜:“嗯?”
她的脸不自觉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霸道得不讲理。但不可以真的灭了,生态环境很重要的。”
他的声音实在带给她安全感:“都听你的。你说灭就灭,你说不灭就不灭。”
这下京笙彻底从梦境中走出来了,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投怀送抱的举动,有点害羞,但还是更大胆地抱紧他,闷闷一声:“嗯。”
“突然感觉有点开心了,不那么害怕了。”她说。
他依旧宽慰她:“对幸福的憧憬太急切,痛苦才会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
“京笙你不必着急,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依你,让你达成。”
京笙从他怀里出来,手依旧拉着他的衣袖,就这样看着他。
月色深深,昏暗的黑夜只剩皎洁的月光混着树影斑驳打在他们身上,平添温柔。
她直接了当地问:“那你是不是心悦我。”
冥煜忽然顿住了,想起什么似的不愿开口。
她扯着他的衣袖:“说啊,你就是喜欢我,是不是?”
他还是不开口,甚至微微移开了视线。
京笙忽然有些泄气,但立马又活络了起来,声音有些娇气和嚣张,肯定道“你就是喜欢我!”
“我不管你为什么不说、不答。但我知道,你肯定喜欢我。”
“想问一个人的心意,不能光问,还要感知,还要看行动。你的所做所为,哪件不是对我独一无二的好?”
她伸手掰正他的脸:“我管你在想什么,冥煜。”
“你,就是我的。”
温软的少女就这样在月色下霸气宣言,发丝还是刚睡醒的凌乱,白色发带就这样飘在她身前,说不出的秀色羞颜。
她迅速就仰头,在他的唇瓣上盖了章。
柔软的触觉,带着百香果的甜腻,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再回神时,她已经跑开了。
京笙打开捣衣阁的门时,还是一副故作镇定的模样。
靠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忽然又笑了,自言自语。
“亲都亲了。反正就这样吧!”
然后她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枕头念叨:“我的初吻……初吻……嘻嘻嘻。”
她又埋在被子里笑,还幻想出了婚后生活,上半夜都过了才睡着。
等她迷迷糊糊起床时已经快正午了。
她本想再赖床,又忽然想起昨夜她亲了他,忽然又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