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响,众人皆是寒毛起,心中震,来不及思考时,却见一人“轰”声倒地——
是庞甲。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只是话语轻轻落地,人便七窍流血,浑身僵硬而死。
京笙也还没反应过来,眼瞧着庞甲的尸体越便越丑,忽而变成巨人观,忽然变成干瘦嶙峋的支架,忽而身上插了许多箭矢……
只听有一声不耐的“啧。”
那人似乎很不满意庞甲的死法,觉得玩弄死法都是在浪费了他的时间,于是又将尸体又恢复成了七窍流血状。
玄幻的世界真是就如此玄幻吗!
饶是京笙已经明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法力、功法、阶级、神兽、妖魔……可是越来越多和她所知的科学真理相违背的事情出现时,她还是震惊。
尤其这是条人命,人再怎么虚伪,也全全不至于死。
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啊。
还是这样悄无声息,被根本看不见的人捏在手心。生死皆于那人股掌之间,不!不能说股掌之间,完全是一念之间!
她不由颤栗了一下,她抬头看着天花板。
本来辉煌的大殿忽然死寂。众人连话都不敢说。
原本站在庞甲身边的另一庞氏高手忽然腿颤:“是……是魔帝!一定是……”他求救般看着朱勋:“我们怎么办……”
还不等朱勋回话,他也“轰”地倒地。
死法与庞甲如出一辙。
“啧。”
低沉的声音像是不经意发出,却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声音背后,似乎蕴含了无尽的黑暗与空洞,只待人稍稍一动,不顺其心意,便是眨眼万丈深渊,地狱阎魔皆不能妄动。
这人尸体也是七窍流血,浑身僵硬。只不过脸忽然又被遮住了。
好像是杀人者,开始极其嫌弃这位死人的死法。
接下来,根本无人敢动。四大派的上位者,就这样,原本站着的依旧死死站着,坐着的也不敢起身或者换动作,包括朱勋,召唤朱雀的姿势都还没撤回,就这样,盘腿坐了三个时辰。
两巨尸体也在那里摆了三个时辰。
那高高在上的魔尊连面都没见过,就这样轻飘飘降临了几个字,就把喊着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修仙者们吓得动也不敢动。
这些修仙者,还是整个人界最拥护那群人。
京笙也仍旧坐在那里。她第五次试探性稍稍挪了挪屁股。
六个小时啊!屁股都要坐痛了!
但她也是害怕的。突然的死亡降临,怎么会不害怕。
生命是何其宝贵,尝尝生活酸甜苦辣也是不错的。
她转头眼珠,还是不太能直面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眼前。
而且,尸体还发出了味道……
按道理说,这么点时间不至于发出尸臭的,可是天知道魔帝的手段是怎样的。时间空间以及普通规律,他好像都能随意更改。
这时门口推门闯入了一名弟子——
“不好了不好了!魔兵攻打了梓州城!整座梓州城彻底沦陷!”
弟子连滚带爬,十分慌乱。也没来得及观察宗主的反应,“打搅宗主与各派是弟子无礼,可梓州城的百姓实在等不及了!请宗主为我梓州城做主!”
而众人先是沉默了一瞬,尤其南宫仕林干脆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察觉没有动静才又恢复视线,看向那个弟子:“看来,这大殿的禁制也被那人破了。”
是了。因为门派要商量大事,殿上的机关阵法禁制都是立下了的,就是以防被打扰。而今这位灵力低微的弟子却能一推而入来报信。
可见所有他们眼中的高阶法术,也全被那魔帝儿戏般破开了的。
这会儿在想起刚才的不知深浅、豪言壮语,难免汗颜。
白晨征也是狠狠松了口气,看向那名弟子“终究还是来了。”
京笙站起来,腿一下没稳:“梓州城离无尘山那么近,那些魔兵都做了些什么?”
那弟子扑通一声跪下,忽然口吐鲜血“宗主!他们抢了炼妖壶!许多弟子都被打……打伤了,分派的人,死伤……”
说着就直接晕倒了。
不过这信息量倒是很大。京笙还不了解什么炼妖壶?反派?她实在有些云里雾里。
可是轮椅上的南宫仕高忽然幽深的目光看向了朱勋:“炼妖壶?不知宗主有何交待?”
后来朱勋这一系列的解释倒是让京笙有了几分了解。
炼妖壶也是神器,传闻能炼化万物,只不过从不曾在人界出现过,没想到竟然被朱勉旗找到献给朱勋了。
于是朱勋打算用炼妖壶来锻造神兵利器,于是派了一些人去找上好的材料,私下的人都以为是分派。
至于朱勋说的真真假假。一时殿内的人也有些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