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暑期下午,客厅里的冷气停了一会儿。
朵芝午睡了半小时,背后出了层薄薄的汗,小腿上一阵濡湿,她睁开眼,看见狗狗正摇着尾巴伸出舌头舔她的小腿。
她缩回腿,起身往厨房去,小狗乖巧地跟在她后面。
——“朵朵,不要喝冷饮哦,杯子里有温水。”
冰箱门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是父母大早上出门提醒她的,为了防止她忘记还特意标记出来。
朵芝吐了吐舌头,打开冰箱拿了一根雪糕。
她撕开包装袋,蹲下来摸了摸狗狗的头,把锅甩在这个小家伙身上:“是你想吃的,不是我哦。”
黄白相间的皮毛顺滑光亮,小家伙兴奋地摇着尾巴,睁着两只又黑又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主人手里的东西。
朵芝咬了几口,冰爽的温度在口腔蔓延开来,脆皮巧克力融化的瞬间,她开心地眯起了眼睛,平时妈妈都不让她吃这个。
她低头看了看狗狗趴在她脚边讨吃的模样,然后把剩下的大半支雪糕放在了狗狗的碗里。
她就过过嘴瘾,不敢真吃完。
吃完雪糕,朵芝记起她还有两首谱子还生疏得很。
她得练习一下了,不然晚上妈妈回来肯定要问她了。
傍晚,朵晖和赵兰葶准时回到家里。
二楼的钢琴声戛然而止,朵芝欢快地从琴房跑出来,仰起笑脸:“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赵兰葶刮了刮女儿的鼻子,嗔怪:“小馋猫。”
朵晖提着菜,笑道:“今天爸爸掌厨,朵朵想吃什么和爸爸说。”
朵芝立马凑到爸爸身边,嘿嘿笑:“爸爸最好啦。”看着妈妈撇来的眼神,她赶紧安抚般补充一句,“妈妈也最好了!”
赵兰葶无奈地撇了女儿一眼,问她:“今天有没有好好练琴?”
朵芝得意道:“两个谱子我都会了哦。”
赵兰葶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了。朵芝是她的女儿,平时她与丈夫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对她没有什么要求,在人家父母都给孩子报满补习班的状况下,他们也只按照她的兴趣爱好买了架钢琴。
“妈妈这儿来了一批新裙子,待会儿吃完饭来试一下。”赵兰葶摸了摸女儿的头,和声细语道。
赵兰葶是一家时尚杂志的主编,平日里女儿的服装都是她一手搭配,她年轻时生得美,最终选择嫁给各方面都不错的朵晖,女儿也继承了她的基因,她也一直致力于将女儿按自己的品味打扮,任谁都会夸赞几句做母亲的心思。
朵芝一听有漂亮裙子就开心地应声:“好!”
裁剪室是赵兰葶日常工作的地方,这里也摆放了不少赵兰葶常用到的布料和时尚周刊,她作为时尚主编,必须有敏锐的时尚嗅觉与领先众人的判断能力。
平时,朵芝作为女儿,算得上赵兰葶的少女模特之一。
她记录着女儿的身体围度,朵芝今年十五岁,相比于同龄的女孩子,她的发育要晚得多,看起来还跟个小女孩一样。
盯着这些细微可省略的变化,赵兰葶问她:“朵朵,妈妈每天给你带的牛奶喝了吗?”
“喝了。”朵芝委屈地回答。
赵兰葶摸了摸她的头,安慰:“没事,长个了就行,这些事急不得。”说完赵兰葶便去收拾换下来的衣服,却瞥见牛仔裤一道划破的长口子,还有一些掉出来的线头,看起来十分不美观。
朵芝解释:“是丢丢弄的。”丢丢就是家里的狗狗。
赵兰葶刚想说把裤子扔了,却忽然想起什么,转而把那条牛仔裤放进袋子里,告诉朵芝:“朵朵,小区外面的街道里新开了一家裁缝店,你把这条裤子带过去让老板缝一下。”
“啊?”朵芝不解。
平时妈妈不都是直接买新的吗?怎么会想到补衣服?
“上次妈妈的帽子被勾破了,是那家老板临时帮我补的。”赵兰葶是个心善的女人,直接表明:“老板手艺不错,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挣钱也不容易,我们照顾一下他们的生意。”
朵芝了然地点头,顺便道:“我还有几件衣服被丢丢弄破了,也可以带过去缝一下吗?”
赵兰葶听及,皱眉:“丢丢这么闹,开学了我就把它丢你外婆家去。”
朵芝吐了吐舌头,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翌日上午,赵兰葶和朵晖上班去了。
朵芝带着丢丢出去找妈妈说的那家裁缝店。
据赵兰葶说,这家裁缝店才开不久,老板是北方人,兜兜转转才到这边租了间门店,开家裁缝店。
由于开店不久、人生地不熟的,生意比较寥落,不过老板人很爽朗热情,一来二去,周围的小区都知道这里有家裁缝店,而且老板手艺精湛,缝补好的衣物一点也看不出是破过的,更别提店里的那些成品服装,质量和版型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