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要看书,这书架竟然落了这么多的灰,这会让殿下不自在的,你知道吗?”
“殿下喝茶要八分热,你端这么烫的茶,是想烫死他吗?”
这么一圈下来,处处都是不合格的地方,柒休觐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训,齐淮觉见她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气恼不已,拿过鸡毛掸子就抽了她一下,柒休觐惊呼一声,捂住了胳膊,火辣辣的疼:“你干什么!”
“我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以后每天都有人来检查,如果有一丝不合殿下心意的地方,你就等着受罚。”
“……”柒休觐生平最不喜做这些家务事,别的她都可以隐忍,但每天让她打扫家里,就实在是为难了,“王妃,我敬你三分,你就把我当小白鼠了是吗?殿下都没挑这些毛病,你怎么这么多事?嫌别人伺候不好你男人,你就想办法让他回家啊,想办法遣散他的后宫嘛,不然这样管下去你多累啊?我告诉你,我就是不喜欢打扫屋子,就是不喜欢做家务,你男人他受不了脏,就让他自己找人来打扫,这些活儿,我不想干。”
“我、不、想、干。”柒休觐搓着被抽疼的胳膊,往前迈了一步,凑近了说,“如果你看不惯,就让殿下自己来找我,他不说,我就不做。”
“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齐淮觉气恼道,柒休觐鼻子里哼笑了一声,“我对你已经很客气了,别仗着自己有娘家撑腰,就在我面前摆谱,殿下对我可稀罕着呢,想让他罚我,你就去说说看,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齐淮觉闻言只冷淡的皱眉,上下扫视了她一番:“我记得看护你娘的大夫,也是殿下请的吧。”
柒休觐心里一慌:“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那大夫一年要付多少银子吗?这钱,可都是从我口袋里往外拨的。”
柒休觐的气焰又下去了,低声辩解:“那是殿下自己付的。”
“我们是夫妻,那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柒休觐噤声了一会儿,道:“那我以后,领了薪俸,还给你们。”
“要你这样慢慢还得还到猴年马月?那大夫一年就要奉上上千两的诊费,更别提那些药费,地契,看护费,你觉得你难得伺候殿下的一回两回,抵得上这千金之数吗?”
柒休觐眨了眨眼睛:“不管你们付了多少,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们。”
“你有这功夫,还不如留着力气讨好他,说不定就能免了你还钱了,你不是就会使这些下作手段留住他吗?”她朱唇轻启,却恶语道,“娼妇。”语毕便将鸡毛掸子扔到一边,带着人走了。
柒休觐几乎咬碎了牙齿。
她在齐淮觉面前假装硬气,也只是不想做家务,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做家务,可那假装硬气的背后有多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像他的妻妾们那样有家世,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有娘家撑腰,就算失宠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而自己,却只有孑然一身,为奴为婢的讨好他才稍稍有点立足之地。
想到今天自己的态度,她还是有些后悔,不就是做家务吗?做就是了,何必去跟她顶撞?欧阳谦已经很久都不来了,说不定是她上次不请自来惹恼了他,她若是跟欧阳谦学了去,自己这样的还不安分,欧阳谦肯定会更加嫌弃自己。
柒休觐想了想,还是让手下的人出去找找有没有治疗瘫痪颇负盛名的大夫,如果有,自己就抽时间去请了大夫给娘亲看看,如果别人也能医治,柒休觐就打算还是自己找大夫给她看。然后,再想法子求欧阳谦放她离开,左右欧阳谦都不缺人,她只要作上一作,想必被踹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