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手帕绣了一个时辰,是两朵依傍的兰花,她越看越欢喜,第一条准备留着送给九九,再绣好了其它的再拿去卖。
锈完了又一条手帕,她起身伸个懒腰,看看日头也到傍晚了,她就淘上米,煮着粥,然后制定了一个规划表。每天练功三个时辰,刺绣五个时辰,静心冥想一个时辰,看小人书注解一个时辰,习字一个时辰,最后一个时辰可以休息。当然,这是在欧阳谦不在陇安的情况下,她给自己的时间安排。
绣着手帕哼着曲儿,如果不是背着一身债,还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粥煮好了,柒休觐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盛了粥出来,又盛了一小碟咸菜,正吃着呢,门锁动了动,柒休觐忙大声喊:“别撬锁!我开门!”
门锁果然不动了,柒休觐心里直骂娘,这门锁钱就该让他这个杀千刀的赔给自己!
柒休觐打开房门,欧阳谦正站在门外,她僵硬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眼神关切的摸着自己的门锁,生怕这新换的锁又有什么闪失。
欧阳谦进了门,脱了外衣搭在衣架上,仿佛回了自己家一样,随口说道:“给我一把钥匙吧。”
柒休觐无奈,也只能拿出备用钥匙放在了桌上。
欧阳谦看着桌上的稀粥咸菜,面容复杂,柒休觐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忙陪着笑脸解释:“这不是给您吃的,妾身不知道您要来,您想吃什么?妾身去买菜来做。”
欧阳谦问道:“小月没把我的话传达到位吗?”
柒休觐呼吸一窒:“什么?”
“我说了,你回来之后,一切吃穿用度都有我来支付,你为什么只吃这个?”
柒休觐拘谨的站着回话:“妾身吃的不多的,您手下管着那么多的人,开销也不少,您来妾身这儿的时候,妾身是要买些好菜来做饭,这个钱妾身确实是出不起,就让您来付了,您不在这儿的时候,妾身一个人吃饭,不该要您来付。”
欧阳谦的声音冷了下来:“同一个问题,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照做?什么时候主人的话,对你来说已经如同耳边风了?”
柒休觐仓惶的跪下,一时语塞,欧阳谦摸着她的后脖颈往前一抻,富有压迫感的眼眸注视着她:“你不是就想平等交易吗?你给了我支配的快感,相应的,我也要给你一些东西,保护好小狗的安全,照顾好小狗的饮食,也是主人应尽的义务,你不用觉得惶恐。”
柒休觐的嗓子很干:“谢谢主人……”
欧阳谦松开她的脖子,问她:“你今天是不是去军营了?”
柒休觐心底一沉,被监视行动的屈辱感涌了上来,她低着头回话:“是的,我去归还处理完的军务,然后就回来了。”
欧阳谦拿着调羹喝了一口热腾腾的汤,眼神却一丝温度也没有:“元帅不在陇安,你去他房里做什么?”
“……”柒休觐真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难道我一点行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您这样盯着我,让我,快要窒息了。”
“我问你去他房里干什么?”欧阳谦的语气加重了一些,调羹也从半空中落到碗里,溅的米汤到处都是。
柒休觐倏地起身,讽刺的笑出声来:“干什么?你不是找人监视我的行动吗?那我的一言一行你应该都很清楚才对,何苦要再来问我?欧阳谦,你现在看我,是不是只要我跟哪个男人有接触,你就觉得我跟谁都有一腿?反正我现在已然是寄人篱下,你怎么看我,我都认了,但元帅的人格操守,不允许你污蔑!别说你拿主人的身份压我,你拿谦帅的身份,王爷的身份压我都没用!”
欧阳谦扭头看着柒休觐暴怒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蹭蹭的上涨。
“我今天去元帅营帐,是想让他对我降位处罚,我身居将军一职,却无法把心思放在公务上,多少人跟元帅弹劾我德不配位,所以我去自请降位,甚至革职。我可以跟你解释,但我忍受不了你肮脏的思想想到元帅身上去!元帅忠肝义胆、为国为民,是元国数一数二的忠良之臣,于我而言如同父兄,我接受不了任何人把他往歪处想!就在此刻,元帅依然坚守在西北前线,日夜为国事忧心,一身的病痛,有谁去关心他的身体如何?他满心满眼都是为国尽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这些私情小事把他想的那么扁,你凭什么!元帅行得正坐得端,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他!”柒休觐越说越气,声音也越说越大,真是够了,她修炼了这么多年,可在触及她的底线之时,她依然是那个狂躁的人,所有的修身养性,淡然悠远就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