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低着头,看到他手上有两颗红豆大小的红痣,但因为周围都是伤疤,所以并不明显。
他先她一步出声,“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杜倪把目光转向别处,盯着脚下新长出的新芽出神,“我在等人。”
“等谁?”
杜倪抬起头来,又很快放了回去,“一个不能告诉你的人。”
她忧伤的说。
林再注意到她的视线,伸手摸了过去,然后那小树芽就在他的手下走向枯萎衰竭。
杜倪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她看着枯死的树芽,伤心在眼里一闪而过,然后很快被林再捕捉到了,他和她说:“对不起。”
这不是他第一次和她说对不起了,明明两人才在一起没多久,他都说了两次对不起了。
她不喜欢这样,感觉她这人好像很难相处一般,需要对方一直道歉。
林再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做不好,所以才要道歉,道歉是因为我做错了。”
“你看,它死了。”他摊开手心给她看,里面有一颗刚死的新芽。
杜倪说:“那你下次小心点好了。”
“好。”
林再答应下来。
那只红鬼在把其他鬼都找完之后,才装作很惊呼的样子,“啊,原来你们躲在这啊,让我找了好久。”
杜倪开心的说:“那我们是赢了吗?”
“是的。”
那只红鬼看着她身后的林再和她说。
游戏还在继续,这次轮到那个最先被找到的人来找。
游戏进行了好几轮,两人都是被最后找到的那个,林再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杜倪的身后,她躲那里,他就跟着躲那里。
对此杜倪感到很头疼的跟他说,好言相劝,“你要自己找地方躲,不要总跟着我。”
林再脸不红心不跳的摆出他这样做的道理来,“感觉你很会躲,每次都是最后被找到的那个。”
杜倪听他说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依旧笑嘻嘻的说:“没有拉,只是今晚比较幸运。”然后神秘兮兮的说:“之前我都是最先被找到的那个。”
她把这归功于是因为自己比较幸运,这是林再没想到的。
然后他就笑了。
游戏玩到后半夜,言容才出现,他看着那一头白发男人,毫不胆怯,“你好,我是杜倪的好朋友,我叫言容。”
男孩的右耳上打有两个耳洞,上面挂有一对夸张的耳饰,白衣的背部印有两个骷髅头,面部线条柔和,看起来纯真无害,林再猜测他应该是和张同差不多的年纪,
“你好,我是她的新交的好朋友,林一冉。”林再在和他说新交的朋友时,特意在新交的上加重了语气。
然后站在杜倪身旁,气势十足,好似他是那个正宫一样。
言容觉得好笑,但他又笑不出来。
他拿了一束花和零食来给她,杜倪笑着把零食收下,“谢谢你的零食。”然后又在她伸手要去接花时。
林再出声阻拦:“花不能要。”
“为什么啊?”
“因为已经有人送你了,所以不能要。”
对哦,每周都会有人来送花给她,但“这种花我没有。”她委屈着脸。
林再向来拿她没办法,对她束手无策,他看向言容,“这种花叫什么名字。”
“阿弗雷。”
冰清玉洁美丽动人的阿弗雷花语是渴望被爱、勇敢地追求爱。
林再看着他道了句谢谢,又扭头和杜倪说,“明天你也会有。”
“那我不要了。”
言容的花被拒绝,也不沮丧,他只是轻笑着微点头,没事,这花他还可以送给其他鬼。
但是她很感谢他的零食,因为好朋友之间就是要一起分享零食才是真的好朋友。
所以她觉得言容是真的和她做好朋友。
她的这一判定标准太过于简单,林再在一旁沉默的看着,最后才说道:“你拿那零食干嘛,你又不能吃。”
那时言容在给完东西之后就回去了,他走得很落寞。
杜倪格外宝贵的把那袋零食抱在怀里,“不能吃我也要拿,这是心意和礼貌。”
林再突然就不说话了。
两人在沉默过后,杜倪看着他,主动和他聊起,“你死了很久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林再自是不可能和她实话实说,他微侧着头,不让自己去看她的眼睛,
拐着弯说:“上辈子帮了一个不太好的人,然后被他害死了,你说我该原谅他吗?”
“不原谅。”杜倪义愤填膺的说,甚至还因为他这话想要替他打抱不平。
“对,不原谅。”
林再喃喃,重复着她的话,然后在心里再次把那个刚爬出来一点的自己再次打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