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芸宁顿了顿,“不敢去细想。”
亲妹妹的躯壳里装着一个陌生的灵魂。偏偏这个灵魂对烛龙的身体如此胜券在握。
不敢再去猜测。
芸宁定下心神,再次开口:“现在,你是我妹妹。”
言下之意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只能将它视作瑛巧。
只有这样才能依靠着血缘关系搏取一丝生机。
“……”
小蛇静静地看着芸宁和庄段清。
“贪婪。自私。”它评价道。
“你们很矛盾。”
庄段清低笑起来,那张匿于暗处的脸再次抬起。
他嘴角溢出的血迹已然凝固在脸颊下颌处,外面的劲风吹动黑压压的云,透出微亮的天光打在他的脸上,衬得是一片目眩神迷的惨红。
芸宁惨白的面容上也涌上红晕,唇角紧抿,双手紧攥。霎那间眼神犹如一支锋锐的箭矢,身姿挺直起来,像极了庭院中那些还在风雨中摇摇不停却奋力挺立的松竹。
是之前未见过的坚韧。
天空中猛地划过一道惊雷,照亮了每个人的神情。
“旁的我都不在乎,我一定要救淮儿。”芸宁道。
她变得异常平静,大起大跌的心情终于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然后作出了决定。
“瑛巧,”庄段清随着芸宁将小蛇视作了妹妹,“水公子。在呈淮的事情我们只能如此,你们若是真心帮我们,我们事后定会倾心报答。但若阻止我们救呈淮,唯余一法,我拼死也要抓住烛龙的躯壳。”
阿淼瞧着愈发剑拔弩张的氛围,不禁出声打破:“我只是单纯想瞧瞧庄呈淮的病情,确保与我说的如一。你们莫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