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小蛇担心邪兽再次来犯,索性就直接睁着眼睛不打算入睡。
阿淼见它这个模样,也没了再睡觉的心思,跟着它一起熬了一整夜。
直到天微微亮,他们这个屋子外也没再有任何动静。
“你之前说的那个似是昀夫人住所的空荡院子,要不我们再去查探一番,没准能找到什么线索。”阿淼提议道。
他们等着越久,烛龙的身体就越会有危险。现在已经难保那邪兽没对烛龙身躯动手了。
“好。”小蛇走至阿淼身侧,左手覆上她的头顶。
阿淼只觉身体一轻,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便发现自己已经隐身了。
“去时避免遇见些不必要的人。”小蛇看着阿淼解释道,“之后见机再现身。”
“那个屋子里没有仆人打扫的么?”阿淼问。
小蛇:“有。里面的器具干净,没有丝毫灰尘堆积。”
“那我们走吧。”阿淼道。
那昀夫人的院子与他们离得近,只是院门紧闭,就如小蛇所说空空荡荡,连个守门的侍卫也无。
小蛇拉着阿淼直接飞过院墙到院子里,二人落地后它便解除了隐身。
院子被收拾得干净整洁,有很明显的居住痕迹。
“这昀夫人躲我们也不做做样子的。”阿淼嘟囔道。
小蛇环顾四周,似是瞧见了什么,伸手向屋门处轻轻一点:“昨天来这时没细看,竟没发现这屋门是由陀夷木制成的。”
“陀夷木?那是什么?”阿淼虽是个水妖,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生长在北海王宫深处一种珍贵草木。我之前偶然见过一次,这陀夷木有极强的抵御功能,但我倒是第一次见把它用来作门板的。”小蛇说道,“昀夫人许是之前在王宫生活,不然一般水族是绝无可能接触到陀夷木的。”
“您现在不就在北海海神禺强的女儿身体里么?您有她的记忆吗?”阿淼问。
小蛇摇了摇头:“并无。”
他之前听说过一些妖兽会夺取别人的身体,然后顺势拥有他们的记忆,借此顶替他们。这具躯体虽然不排斥它的魂魄,但也没留下丝毫记忆。
阿淼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指着那扇陀夷木门道:“那我们现在进去它会抵御我们吗?
“不会。”小蛇道,“这陀夷木里的生命源气已然耗尽,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
“不过,陀夷木自开始生长到可以被砍下需万年时间,树体里也储存了万年源气,不会被轻易耗尽。”小蛇走到那扇门板旁,抬手抚上。
阿淼迫不及待道:“我们先进去看看。”
“好。”小蛇推开那扇陀夷木门,和阿淼一同迈入屋内。
阿淼走到房间内间的桌案边,赫然发现上面有一摊血迹。血迹一旁还摆放着小儿喜玩的布老虎,拨浪鼓和九连环,案侧还放了个风筝。
这些玩意儿大抵是给庄呈淮准备的吧。
阿淼脑子里倏然想起庄呈淮常年一个人待在自己的庭院里,鲜少出去走动玩耍。可这些不是给庄呈淮准备的,又能给谁呢?
“烛龙大人,您快过来看看。”阿淼唤还在外间寻查的小蛇。
小蛇闻声疾走过来,正瞧见阿淼朝那只布老虎伸手抓去。
“不要碰!”小蛇急急叫了声,阻止阿淼的动作,“这布老虎有异。”
阿淼的手被它这句话吓得一颤,急忙缩回手去:“它怎么了?”
“这布老虎体内被设下攻击的符咒。”小蛇走过去低下头细嗅了一下血迹,不禁皱起眉头:“水族的血。”
“是昀夫人?”阿淼判断道,“应该是昨天她被您攻击受伤,然后回到这里。在布老虎里设下符咒是预料到我们会来这里,借此对付我们。”
“很有可能。”
那摊血细看之下隐隐约约闪着蓝金色的微光,不似是寻常水族。
小蛇抬头环顾房间,除了这桌案上的这些东西,里侧墙面处的一扇屏风被人将有画的一面背对着他们,而有画的一面又隐约透了出来,很是引人注目。
“会不会有诈?”经过那个布老虎的事儿,阿淼不敢再轻易查探。
小蛇看那副屏风看得极其认真,那隐隐透出来的图案极像一条翱翔在天的龙形,身形熟悉得很。
“无事,上面没有妖力波动。”小蛇走近屏风,直接将它翻转过来。
果然。
“烛龙大人?”阿淼惊呼一声,“这上面,是您?”
“嗯。”
屏风上赫然出现一条浑身赤色的火龙,就如阿淼上次在血脉印记中看见的那般高贵威严。龙首正视着他们,目光冷漠又不可一世,铜青色的龙须长长地飘荡在虚空中,腾云驾雾,衔耀撼天。
它的下面是一片连绵的雪山,不见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