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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能继续在这里交谈。

玉蓁也回握住安嬷嬷的手,嫣然浅笑,轻声道:“可上天注定我们命不该绝。既然我们已经逃过了这一劫,那往事也不必再提。嬷嬷您更应该往前看才是。”

安嬷嬷历尽沧桑,自是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她的心里仍是止不住地后怕。

见自家姑娘如今安然无恙,安嬷嬷便也慢慢地放下心来。

她转而问起玉蓁的近况,得知这回又是鄞王萧渡出手相救,安嬷嬷不由得心生疑窦,问道:“这位鄞王殿下究竟与你有何渊源,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你于水火?”

安嬷嬷在十八年前陈映若决心逃婚时,她便跟着她一起离京,在穷乡僻壤的遂州定居数载,虽说之后她又因沈衡的停妻再娶,搬到了扬州,但这么些年以来,她都未曾再接触过京中人士,早已不知沧海桑田,长安城的诸多风起云涌。

看着玉蓁皎若明月的小脸,安嬷嬷总疑心这个所谓的鄞王殿下和瑞王都是一丘之貉,都是因为贪图自家姑娘的美色。

只是这位鄞王更会伪装,想以救命之恩徐徐图之。

不然他这般金尊玉贵的人物,又为何要无缘无故地注意她们这样的蝼蚁?

安嬷嬷眼底的质疑太过明显,玉蓁属实是有些无奈,笑着解释道:“因为这位殿下的阿姊,正是母亲昔日的闺中好友,如今的宁安长公主。”

听完她的话,安嬷嬷自然而然地便想起从前,那位如同孔雀一般高贵倨傲的宁安公主。

那时候,宁安公主和他们家小姐很是不对付,经常挑衅或是说话呛陈映若。

岂料之后的秋猎,陈映若救了当时怀有身孕的太子妃和她腹中的小皇孙,就此成了他们皇室的恩人。

宁安虽有些娇纵,但也不是那类忘恩负义之辈。

是以此事过后,宁安待陈映若的态度也逐渐好转,不似之前的针锋相对。

两个人的情谊也在朝夕相处当中慢慢加深,最后,竟是契若金兰、无话不谈。

宁安就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性子,但其实心地善良。

当年陈映若隐瞒世人假死脱逃时,也曾想过是否要告知宁安真相。

然而他们做的是欺君罔上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是灭门之祸。

陈映若只能沉默。

她也曾无数次地担心宁安得知真相以后,是否会责怪她。

可没想到多年以后,宁安非但没有怪罪,反倒是不计前嫌,又出手帮了她的女儿。

尽管如此,但安嬷嬷的心里还是有几分疑虑。

纵使这个瑞王是宁安的嫡亲弟弟,可说到底,这又和他毫无关联,他这样矜贵的身份,又何必凡事亲力亲为呢?

可惜安嬷嬷还未道出心中的疑惑,远处的萧渡便在闻煜的带引下往这边走近。

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近,安嬷嬷也终是看清蒙覆着他双眼的绫带。

她不由得愣在原地。

年轻的男子虽是患有眼疾,但他步履平缓,丝毫不见盲者的局促和不便,身着月白襕袍,腰间革带坠着一块玉佩,随着他行走间的动作微微晃动。

他在几人的簇拥之下缓步走近,身姿颀长,挺拔如松。

面如冠玉,神清骨秀,眉眼间的情绪极淡。

无悲无喜,如有神性。

怎么看,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宵小。

看清他面容的瞬间,安嬷嬷竟是忽然为方才自己的胡乱揣测,而心生了几分歉疚。

——这般光风霁月的人物,她又怎能将他和瑞王之辈放在一起相较?

她紧随着玉蓁的脚步上前,朝着萧渡见了个礼。

萧渡面上并无太多情绪,只沉默地抬手,免去了她们的拜见。

闻煜看到她们主仆二人重逢,心里亦是为她们感到高兴。

他感恩地对着萧渡深深一揖,道:“阿蓁和安嬷嬷能够逃出生天,全凭殿下的鼎力相助。殿下的恩情,末将感激不尽,日后殿下若有用得上末将的地方,末将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今日还劳烦殿下亲自送阿蓁过来,如果殿下不嫌弃,不若留下一起用个午膳?”

说着,他便想伸手招来侍女,吩咐其传话至小厨房,早些备膳。

可听了他这话,萧渡却是幅度极轻地抬了下眉,沉声道:“本王今日过来,可不是为了将她送到你这里。”

闻煜闻言微怔,眉间逐渐蹙起淡淡褶皱。

又听他继续问道:“闻将军,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护得住她么?”

说这话时,他神情未变,只是在平静而又冷漠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闻煜忽然便想到尚在昏迷中的瑞王。

早在这之前,瑞王就已经对他起了疑心,知道了他和阿蓁的过往。

如今阿蓁在明面上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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