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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位殿下的脸面?

因此她只有顺从,慢步行至瑞王身侧,为他斟酒。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瑞王竟也随手递了她一杯酒。

她向来不胜酒力,饮下这杯酒以后,很快便意识模糊、思绪发散。

瑞王体恤地让人送她回房休息。

怎知她迷迷糊糊地回到闺阁睡下后,竟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借着幽微的烛火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本应在席间的瑞王,居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闺阁!

触及眼前这幕,她整个人骤然惊醒,拉高锦被往里缩,“殿下,您、您怎会在此?”

相较于她的惊慌失措,瑞王显然镇定得多。

他安闲自得地坐在圈椅上,好整以暇地审视着她。

烛光摇曳,明明昧昧的阴影落在他的身上。

他身影高大,难以忽视的存在瞬间将整间屋子压缩得逼仄褊狭,让人喘不过气来。

听见她的质问,他冷笑一声,旋即持着一条皮鞭站起,缓步向她逼近,“沈姑娘,你觉得本王为何会在这里?”

“本王的身份,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本王还不屑于屈尊降贵,当这个夜闯闺阁的小人。”

“还不是你的好父亲,屡次三番地讨好本王,道是今夜有厚礼相赠。”

“所以本王才好奇地过来看看,这份厚礼究竟是什么?”

说着,他已走到榻前,持着鞭把挑起她身上的锦被,不轻不重地抵住了她的锁骨……

之后的回忆变得混乱且纷杂。

她只记得慌乱纠缠之间,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拿起手边的瓷枕,用力地砸在了他的头顶……

……

回忆如潮退,可当时的那种绝望和悲戚却深深镌刻在她的脑海,始终挥之不去。

沈玉蓁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意识模糊、思绪涣散的状态。

她抬手轻碰额间,掌心触到一片灼烫的温度。

——应该是她今日淋了雨,感染了风寒。

沈玉蓁缓慢睁眼,本想起身倒壶热茶。

不曾想,掀起眼帘的瞬间,拓在窗牖上的一道人影也从她的眼里一闪而过。

沈玉蓁霎时怔住,整个人如遭雷击。

好像当初的场景又再次重现。

***

慈恩寺这边的消息很快便传到瑞王耳里。

亥时三刻,夜凉如水。

其时,他刚好进京,在长安城的一处私宅落脚。

官兵将消息带到的时候,他正在细品今年新进的贡茶。

朦胧水雾自壶口缕缕腾起,他冷峻的眉眼也在其间显得有几分模糊。

瑞王今年方至四十,或许是因为常年带兵打仗的原因,他的身上并不见颓势,除去发间错杂的几缕白发和眼尾的淡淡褶皱,依然是神采焕发、精神矍铄。

尤其是他一边品茗,一边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传信的官兵时,目光冷厉如同鹰隼,直让人胆寒发竖。

对上他的眼神,那个官兵忙是跪倒在地,毕恭毕敬地回禀道:“殿下,我们找到沈氏女的下落了!”

“这些时日,她一直都和她身边的那个老妪隐居在保宁坊的一处农家小院。昨日我们找上门时,她已经落荒而逃,不见了踪影。好在我们提前在京中布下了大量人手,没有让她逃得那么容易。”

“可是当我们循迹追到慈恩寺的时候,她却像突然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我们搜遍了整个慈恩寺,都没有发现她。”

“但我们已经包围了慈恩寺,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在慈恩寺没有走远!”

“但请王爷裁决!”

听完他的话,瑞王不急不缓地将手里的茶瓯放回桌案。

他问道:“和她一起的那个老妪呢?”

官兵答:“那个老妪因为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没有和她一起。如今已被刑部扣留至牢狱。”

瑞王不禁冷笑:“本王还以为她能逃出多远,没想到,也就这点能耐。”

“比起她母亲来,还真是差远了。”

说着,他指腹拨动玉戒,眸里的神情愈发阴冷。

他不由得便想起多年前,那个从他手心逃走的女人。

彼时定北将军府的嫡女,陈映若。

当初,他和她已有婚约。

他们之间的姻缘,是陛下恩赐,是上天注定。

可她却因为一个寂寂无名的书生,甘愿舍弃一切。

二十年前,定北将军府的嫡女因重疾红颜早逝,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而那个书生也在他的示意下连遭贬谪,去了穷乡僻壤的遂州。

他本以为所有的事情早已尘埃落定。

直到上个月初,他途径洛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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