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这种是灌入灵力的玩物。”
吴越镜跨进饭厅,点头道:“怪不得少主舍得把这些小铃铛送给村里的孩童玩呢。”
靳欢挑眉一笑而过,没再搭腔。
未时,尉迟靖赶来楚宅,远远望见三人一鬼的身影。他加快脚步,一靠近就听见靳欢在指责谢淮想逃跑,又没实力逃掉,耗费她的精力。
“谢将军待在普阳镇挺好的,你非要抓他,又不把他送回鬼界,如今嫌麻烦了。”
闻声,靳欢慢悠悠转过身,道:“前辈,你这话不对。整个鬼界,还有人界神界的鬼都在我的掌管范围之内。我抓他,就是天地也不能说我错。”
“我知晓你待在人界,一为游玩,二为捕抓恶鬼。但谢将军屡次想逃走,定然有不可割舍之人。你若能替他了却心愿,他自会跟你回鬼界。”
见尉迟靖替他说话,谢淮如捣鼓般点头。虽不知为何帮他,但总算有人懂他了。
“我也想帮乞丐鬼了却生前遗愿,但他比前辈还令人头疼,只记得名讳和家中有妻儿。”
吴越镜帮腔道:“是的,前辈。这位谢将军每次逃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在村外的茂林里到处转悠。就算少主不去抓他,他也逃不掉。”
尉迟靖怔愣,旋即对上谢淮的目光,自嘲道:“我和谢将军原是同病相怜。”
谢淮会意,抬臂抱拳道:“尉迟公子,你我有缘。”
靳欢嘲讽一笑,“是挺有缘,都是记忆缺失。”
“哥哥。”
三人一鬼循声望去,只见吴越湖腾剑而起,悬在半空中,面无表情地直视吴越镜。
“我这就来。”
说着,吴越镜抬脚踩上剑身。
谢淮望着渐渐远去的两道身影,喃喃道:“我感觉越湖姑娘似乎是在嫌弃我们。”
“乞丐鬼,你的感觉没错。”靳欢神色沉沉地望着云雾缭绕的天边,语气平淡,“我们也走吧!”
谢淮听见这声“乞丐鬼”,双目怒瞪,气得不想说话,钻进困鬼符里休养生息。
尉迟靖长叹一声,只盼靳欢御剑飞行不要再出差池,自己能安稳地抵达望仙谷。
苍穹之上,靳欢和吴越湖并驾齐驱。
冷冽的风直面吹来,银丝和青丝在空中飘扬起来。
行至天凝山上空,尉迟靖瞥见靳欢额前,用银铃传话道:“靳欢,你趋同本体的速度未免太快?不过一夜不见,你额前的美人尖竟长成一撮呆毛。”
“运转灵力频繁。”
靳欢抬眼望向竖直的呆毛,抬手向下抚平,猛然间想起前辈好像没有见过她的本体,疑惑道:“前辈怎知这撮呆毛是趋向本体?此前你我并未见过。”
尉迟靖没想到靳欢会反问,当场怔愣。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记忆片段,浑身的血液倒流,脸色煞白,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在阻止他恢复记忆。
“前辈,前辈,你的气息太过紊乱。”
尉迟靖好似没听见靳欢的声音,轻阖双眼,身躯微微颤抖,不多时就冒出一层冷汗。
见状,靳欢皱起眉头,探知到不远处的小镇,嘱咐吴家兄妹前去下一个镇子安排落脚处。自己则带着尉迟靖缓缓降下来,落在天凝山山脚。
一落地,靳欢就扶着尉迟靖靠在树边,抬手将掌根放在他的额前。
血红灵丝浮出掌心,钻进尉迟靖的眉宇间,顺着经络流向四肢百骸。
“前辈,你体内的那股神力太过强劲。”
靳欢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她召出六角银铃抛掷向空中布阵。
霎那间,无数灵丝浮出体内,在法阵内翻飞涌向四周,她在尝试镇压那股神力。
忽然,尉迟靖一把推开靳欢,身体猛地前倾,口溢鲜血,滴落在地。
他面色苍白,抬手捂住嘴,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染红衣袖。
见前辈满身血污,靳欢瞳孔紧缩,微怔片刻,嘴唇嗫嚅,没说出声,茫然地给尉迟靖输送灵力。
她在前辈体内感受出一股熟悉的神力,却与白玉手镯里的神力有些许不同,可为何这股神力会伤害前辈呢?是那位神下达过什么禁制吗?
苍茫细雪,余晖撒落。
靳欢突然想去神界一趟,让众神解她的惑。
阵法消散,六角银铃落在手里,靳欢望着奄奄一息的尉迟靖,心猛地揪起,喃喃自语:“前辈,我有种你我都被算计的感觉,从相遇的那一刻。”
经此一遭,四人留在小镇数日。
尉迟靖醒来就摩挲着白玉手镯,像一座石像般,一动不动地盯着悬在镯体上的白兔挂件。
靳欢端着药碗走来,坐在尉迟靖对面。
见人没有任何反应,她叹了口气,道:“前辈,不要折磨自己。我已传讯给邬童,待惊神殿传送阵开启,我陪前辈去一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