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能的鬼术。”靳欢张扬道。
宋熠声调高扬:“鬼术?怎么学啊?”
宋简舟听见“鬼术”二字,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但回想靳欢的招式,自己也无法确定出自仙门哪家。
他沉吟片刻,道:“鬼修在两百年前就被仙梨明家的师徒二人所灭,记载炼化鬼魂修炼的秘籍宝典也被烈火焚烧,所谓的鬼术早已销声匿迹。”
宋熠道:“师兄,博览群书,肯定不会记错。”
有人反驳:“可陆姑娘的招术不像是仙门的。”
“说不定陆姑娘祖上有鬼修呢。”
……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他们的争执,靳欢收回视线,抬手轻拍着麻衣女子的背,因对占据这具凡体有愧意,语气温和:“你的伤势重,体内有魔气残留,需静养。”
麻衣女子眼神清明,伸出双手捧着靳欢的脸,张开嘴,扯着嗓子朝她大喊:“啊啊啊啊——”
靳欢疑惑道:“不会说话,哑巴吗?”
麻衣女子点头,左手指着自己的嗓子,右手摩挲着靳欢的嘴唇,见她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止不住地哇哇大叫,泪水夺眶而出,布满整张脸。
靳欢凑近她的耳畔说:“我不是陆向晚。”
“啊啊啊啊啊!”麻衣女子疯癫地扣着靳欢的肩膀摇晃,似在渴望她说什么,“呃呃呃呃——”
靳欢被迫摇晃,冷冷道:“我有点生气。”
宋家弟子们赶紧将她们分开,划分成两队,一半安抚麻衣女子,一半询问靳欢感觉怎么样。
“这位夫人行为举止如同稚童。”宋简舟微抿着嘴道,“心智痴愚,口不能言。”
宋熠打量起麻衣女子,眼神里带上几分怜悯,“好可怜,又是傻子又是哑巴啊!”
“慎言,宋熠。”
麻衣女子被压制住,却不听宋家子弟的劝慰,目不转睛地看着靳欢,嘴里咿呀咿呀地叫着。
片刻后,她安静下来,只是止不住地流流,在众人松懈之际挣脱束缚,冲进屋内。
靳欢紧忙跟上去,进门就见麻衣女子拿起长刀斜放在脖颈处,不带犹豫地划破,应声倒地。
“娘亲。”她不受控制,慌张大喊。
躺在地上的麻衣女子瞳孔放大,抽搐几下,最后发出一声“啊”,就带着一抹微笑,闭上了双眼。
靳欢怔愣在原地,施法的动作僵住,望着含笑而终的麻衣女子,想起她那疯癫奇怪的举动,这才明白女子只是在等这具凡体喊一声“娘亲”。
猛然间回过神来,她感觉眼眶酸涩,抬手一摸是泪水,陆向晚的残识在哭。
身体变得轻快,靳欢突然想明白,走上前蹲在麻衣女子身前,“我以为你想让我杀掉陆家人,报夺金丹之恨,却不想你唯一的牵挂是你娘亲。”
探知识海,只得记忆。
陆向晚生母不是人尽皆知的陆家夫人。
宋家子弟赶来。
望见这一幕,宋熠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命数如此。”
宋简舟再次听见“命数”二字,忍不住问道:“陆姑娘,你为何总拿命数作托词?”
“托词?”靳欢低声默念一遍,摇头笑了笑,“不想多言,你们去给我找一副好棺材,给她下葬。”
门外,几名宋家弟子闻言,并肩离开。
宋熠望着他们的背影,撇嘴道:“这么听话?平时也不见你们这样 ”
靳欢没再理会,弯腰抱起麻衣女子走进偏房,细心地给她擦拭面容的血迹,换上新衣。
一炷香后,宋家子弟抬着棺材回来,一同赶来的还有宋家长老和辈分高的师叔。
“长老,云封尊者。”宋熠高声呼喊。
靳欢瞥了眼来人,转头给陆向晚生母入殓,正思考埋在哪里时,有陌生气息靠近。
她抬头就听见那人说:“宁晚,北边魔族猖獗,叶家镇守在山阴,形势严峻。”
山阴叶家,陆向晚求学之地。
靳欢模仿陆向晚的口吻:“我知道了。”
宋家子弟拥簇长老走过来,宋熠指着靳欢,兴奋道:“长老,就是这位姑娘。她被魔人控制杀了人,但很快就清醒,修为颇深,一箭刺杀魔人。”
靳欢见他们误解自己被魔人控制杀的护卫,也没解释,合上棺盖,道:“帮忙抬棺,下葬。”
宋云封点头,让宋简舟领人抬起棺材,然后淡淡地看了眼宋熠,打破他的幻想,道:“她曾是叶家大师姐,不会入宋家的。”
闻言,宋熠发出哀嚎。
陆向晚生母下葬后,靳欢甩掉热情的宋家弟子,逃窜在繁华的街市里。她自幼待在鬼界,不曾见识人界风情,此刻被各样玩意吃食迷了眼。
走着走着,一位大娘突然堵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