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突然就有点恍惚。
怎么好像两个人就像老夫老妻一样,已经生活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一室静谧,让她觉得心里生出了点什么,正在蠢蠢欲动。
“你当时报志愿时选择来南州,”姜言突然开口,迟疑了下问,“真的是因为我吗?”
这件事她想了很久,不然为什么那么巧在报志愿之前问了她,那么巧的他也来了南州。
可又觉得是自己有点过于自恋,徐宴这么理智的人,报志愿又是这种关乎前途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而改变?
握住刀的手停住动作,徐宴笑了笑:“是。”
他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姜言反而更加想不通了:“为什么?”
那时虽然两个人关系很好,但是也没有好到可以让他为自己牺牲到这种程度。
南州和北林一南一北,来回一趟可谓是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是个人都会觉得累。
“我其实没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徐宴的语气淡淡的,说的却都是实话。
“怎么会呢?”姜言皱着眉头问,“我爸妈当时可希望我能留在省内了,你的父母没有什么希望你去的城市吗?”
徐宴沉默了一小会,再次开口时声音有点低沉:“小言,这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我的父母在我上高中之前就都去世了。”
“……”
姜言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她一直都不愿意去细想。
在听到徐宴说出这个事实之前,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徐宴或许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高中时候他吃的饭菜都没有油水,所以大学时候他需要靠兼职去维持生活。
只是没想到,现实比她想象的要残酷得多。难以想象徐宴他十来岁的年龄,要如何承受那么大的阵痛。
姜言听到自己的声音喃喃道:“抱歉……”
“不需要说抱歉,”徐宴的声音很温和,“和你没有关系。”
自从父母离世之后,徐宴就有种深刻的感觉——他和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联系。所以去哪里都可以,做什么都无所谓,没有人会管着他,也没有人会在意他。
而因为遇到姜言,他觉得自己又和这个世界有了点联系。
“那,”姜言讷讷的说,“那你又为什么会为我来南州呢?”
“因为那时候觉得你比较需要我。”徐宴说到这顿了下,自嘲般笑了笑,“只是后来才发现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徐宴印象深刻。
那是高三的一节数学课下课后。
夏天的窗外阵阵蝉鸣,闷热的空气仿佛都能划跟火柴就点燃,教室里的书桌和窗台上,处处堆满了书和试卷,临近高考的紧张和焦躁的气氛在每个人身上暗流涌动。
徐宴正在安静收拾桌面上的书本,一直趴着睡觉的姜言突然从臂弯中抬起头。
阳光极为灿烂的照射进来,给她的脸庞撒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她的皮肤本就光洁白皙,被光这么一照,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清。
她直愣愣的看向他,像变脸似的,下一秒表情就变得哀伤了起来。
他的心顿时一揪,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梦里梦见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她哭丧着脸,怅然的说道,“我忽然发觉,以后去上大学,咱们肯定不在一个地方了。那即使我有不会的题目也不能问你了,我就都得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了,我好舍不得你啊。”
说完,她就像是承受不住似的,很难过的样子,又往桌子上一趴,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可能是高考的压力,也可能是离别的悲伤,总之姜言那时看起来极为脆弱。
徐宴的心里,顿时就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
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说,不过心里当时就有个念头:不会的,他不会让她一个人。
所以在得知她去了南州之后,徐宴也报了南州的学校。
即使无法在一起,那么至少离她近点,会让他心里能够好过一些。不论她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他都能尽快的赶到。
只是这件事,她肯定不记得了。
所以不说也罢。
姜言听到徐宴的话,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受,那感觉酸酸胀胀的,阵阵的从心底里氤氲上来,咕嘟咕嘟的让人想流眼泪。
她站起身,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腰,用脸蹭了蹭,低声喃喃道:“你应该告诉我的……”
徐宴把刀放好,手上还湿漉漉的,他拿起架子上的湿毛巾快速擦了擦手,然后转过身轻轻环住她,:“小言,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姜言抱着他,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就鼻子一酸。
懊悔,难受,自责,感动……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姜言觉得自己过去的这些年,犯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