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并没有温度计,但是凭借过往生病的经验,姜言觉得自己这个症状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发烧了。
这时候还管什么稿子啊?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她先是打开手机给主编说了自己现在发烧,暂时不能工作的事情,紧接着走到书柜旁边开始翻找。
蹲在书柜抽屉旁,她找到了用白色小瓶装着的布洛芬,按照说明书上的用量打开吃了两粒。
可能是蹲的太久,也可能是现在生病所以体力很差,总之站起身的瞬间,姜言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她下意识用手死死扶住桌面,就这么静静缓了好久。
强着身体上的不适,她走进卫生间,打开灯,用毛巾蘸了点凉水,拧干后把毛巾按在额头上,再次走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安静躺好。
不管了,躺平吧。
姜言心里无欲无求,只是觉得脑袋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使劲敲,又晕又痛。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徐宴来的电话。
“喂,”姜言的声音有气无力。
徐宴敏感的察觉到不对,“不舒服吗?”
“我发烧了,”姜言说,“不知道是不是回来之后开空调的原因,还是拔牙后免疫力比较差,总之头很晕,还有点难受。”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姜言被问的一怔,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给他打电话,就觉得自己熬一熬说不定明天也就好了。
沉默很久后她才说:“刚醒,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徐宴没再说什么,只问了句:“我过去的时候能给我开门吗?”
“我只是发烧,不是瘸了,”姜言还不忘开个玩笑,“开个门还是可以的。”
挂了电话后,姜言觉得头顶的毛巾被额头上的温度蒸的有些发热,于是缓慢起身去了卫生间,用凉水打湿毛巾,覆在额头上。
她又觉得这样来回跑也挺麻烦,索性接了盆凉水放在床边,方便随时洗毛巾降温。
徐宴来的时候带了温度计,进门后就把温度计递给她:“测下体温。”
姜言很乖的接过来,把温度计夹在胳膊里。
十分钟后,徐宴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皱了皱眉头。
“车在楼下,”他利落的拿起姜言的包,“我带你去医院。”
“啊?”姜言傻眼了,“我能不能不去啊?我现在就想躺着。”
去医院肯定要吊水吧,她害怕扎针,怕痛。
“不行,温度太高了,晚上烧起来很麻烦。”
姜言此刻无比后悔接了徐宴的电话,她立刻摆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耍赖般说道:“我头晕走不动,一步都不想走。”
徐宴听到这话先是安静了三秒,紧接着靠近她,似笑非笑的说了句:“那我背你?”
“……”姜言尴尬的干笑两声:“那倒也是不必。”
到了医院后,医生重新给姜言测了体温,看到温度后立刻给她挂上了水。
吊针扎进皮肤里的那个瞬间,姜言很没出息的嘶了一声。
护士一副见惯了的表情,手法非常稳,扎完针后对姜言说:“让你男朋友去楼下药房拿药吧,还有好几瓶水呢,得吊一段时间。”
姜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直到听到徐宴说了声好,才从疼痛中回过了神。
等等。
男朋友?
她哪里来的男朋友?
她开口想解释:“他不是——”
“请问药房在一楼吗?”
她的声音被徐宴覆盖住,小护士点点头。
“正好我要过去,你跟着我吧。”
徐宴去之前还不忘嘱咐了声姜言,他拎的包里有水可以喝。
姜言看着徐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闭上了。
算了,不解释了。
专门抓着这个问题解释也显得很奇怪。
徐宴去楼下药房拿了药,回到病房没多久,就接到了个陌生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徐宴吗?”电话那头的女声清脆,听声音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我是。”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瞬,像是在想该怎么说:“我是温书瑶的室友,她现在喝醉了,闹着要见你,请问你能过来一下吗?”
徐宴转头看了眼已经在打瞌睡的姜言,语气淡淡的:“告诉我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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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温书瑶正抱膝蹲在路灯下,她的长发没有扎起,自然的从肩侧垂落,在暖黄灯光下的照射下泛着浅浅的金色,从远处看只有小小的一团。
丁念站在她旁边,时不时蹲下身询问她情况怎么样。
徐宴从车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丁念这时也注意到了往这边走过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