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们去这里。”
三角帽在眼花缭乱的地图上留下一道阴影,姜深的额头上浮现出点点汗珠。
他拧开刚买的矿泉水,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鉴于某种的本能,他小心翼翼道:“我还在养伤,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要不乘坐公交车?”
一个小时,连五分之一的路程都没走到哇。他合理怀疑,顾姒同学在暗戳戳地报复。
不料,顾姒目露茫然,反问:“不是快到了吗?”
路线有点复杂,多条交错在一起,顾姒不想承认她实际上分不清。
姜深:“……?”
双方浅浅交流了一下,得出了最后的真相:一个不认识路,一个搞不清楚比例尺。
两人双双望天,耳垂泛红。
“要不租车吧?”
“要不继续吧?”
姜深和顾姒同时开口,又同时尴尬地转回去。
“你……”
“你……”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一道戏谑的男声插入进来:“什么你呀我呀?要不单独跟我说呗。”
顾姒扭头看去,一片姹紫嫣红映入眼帘。
哦,是花孔雀(不是),是于宿。
“你怎么在这?”姜深勾住于宿脖颈,压得他向下一踉跄。
于宿没好气踹了姜深一脚,后者立即捂住腿,像只青蛙一样,原地不断蹦跶:“不是,哥们,你这是赤祼祼地想要谋害我啊?”
“那我来治治。”随即一拳揍向姜深,后者灵活一躲,倒是丝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于宿拍拍手:“医到病除。”
姜深称手夸赞:“妙手回春。”
顾姒:“……”有毛病。
“所以,你来干嘛?”
“怎么,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
姜深反手架在于宿的肩膀上,贱兮兮地道:“当然不是,这不是想着,上个学期你还和老秦保证不逃课嘛?”
于宿一脸无语,猛的抽回肩膀,状似不经意地踩了一脚姜深,成功看到后者龇牙咧嘴后,满意地答复:“拜托,我又不是你,我是请了假的。”
“什么叫不是我,我最多是上课睡觉好吗?”姜深为自己辩解。
于宿嘴角一抽,懒得再跟姜深这个家伙掰扯,直接解释了原因:“我来接我老妈,路上遇见你们过来打个招呼。”
“那行,代我向阿姨问好。”
于宿扭头就走,背对着两人挥挥手,表示自己清楚了。
姜深也带着虚伪的笑容,目送着于宿的背影。
顾姒:“?”结束了?
“结束了,于老头就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姜深推着顾姒往A街的方向继续走,那是与于宿截然不同的方向。
“于老头?”
“就是于宿,刚进来我们班的时候,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就很像那种老顽固,一言不合就动手,所以叫他老头。”
说起来,当年于宿和全班的男生都打过架,其中首号仇敌当属姜深,就数他俩打架次数最多。
打得最狠的一次,姜深住了一周医院。
当然,不是姜深打输了,而是打赢了,于宿需要住一周院,老秦把他从住院四天揍到了一周,美名其曰,有难同当。
“其实,是于老头没事就阴阳怪气,一张嘴生怕吐出人话,总是找茬,打又打不过几个人,就欺负一下郑大爷之类的。”
姜深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一根草的也是那个时候名扬惟馨中学的。”
当时,班里可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于宿,连被老秦嘱托过的姜深都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后,忍不住动手,甚至开启了长达一学期的“校霸”之路——代替老秦领回于宿。
原因无他,于宿甚至主动挑战其他班级。
顾姒:“……”一个人的变化,可真离谱,不过不离本质。
“不过,其实老头人挺好的,只是家庭原因,导致他像只豪猪一样,忍不住动手。”
“他的妈妈?”
于宿去往的方向,是第一精神病院和第一羁押局的方向。
西汝区,是修耶帝国收容犯人的羁押局所在地。A街1号为羁押总局,Z街999号为第一羁押局,998号为第一精神病院,而其他羁押局分局则散布在M和N,S和T四条街。
“阿姨人很和善,只是偶尔记忆会产生错乱,认不清人,我更倾向于是他的爸爸。”
“哦。”第一精神病院。
姜深:“?你怎么又不好奇?”
这可是了解同学诶,顾姒同学是一点钻研精神都没有吗?还是说他的讲述能力下降了?
每次准备好的答案都没有人出题,学渣姜深很不甘心。
“不熟。”顾姒自顾自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