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识,他27,我19,我们相差8岁。
我说,你老的都可以做我爸了。
他笑笑。
我照了照镜子,演练着妩媚的笑容,镜子那个长发披肩,白裙胜雪的女孩,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灵魂早已枯竭。
南京的秦淮河,春日里,就有了荡漾的绿。
翻新的油纸伞,做旧的旗袍,那些如花美眷,到底去了晚晴楼,还是桃叶渡。
站在这个上演过一幕幕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爱情故事的地方,我眺望着烟雨,打了个哈欠。
我是个洗头妹,华灯初上,夜幕降临的时候,秦淮河旁街边一排洗头房、茶楼无疑成为光怪陆离的都市里一抹艳色。
他是名牌大学研究生,白净的脸,中等个子,身材均匀,白色衬衣虽然破旧,有一股柠檬的清香味。
不过在我第一次看见他从那个霓虹灯下的巷子走进来的时候,我只是想做个生意而已。
我,叫王小怜,湖南的。
一六五的样子,长发、带卷,基本上是良家模样,本来是安分守己生儿育女的胚子。
遗憾的是,我的胸部太大,即便不是我的本意,也被毫无余地地划出良民范围,与寡妇的门前一样多了事非。
我的胸,诚实点说,漂亮!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它的质地,问题是人活在群体中,得与群众的眼光保持一致,你特立独行,那就刺眼了。
么子体统哟,丢死人了。村民们暗底里同时勃胀又自卑。
母亲得肝硬化,死得早。有好事者考证,母亲胸脯平平,所以我的胸并非来自遗传。
我是在继父的怀里长大的。
继父又一声不吭地把谜底带进了棺材。
继父死的第二年,我刚满十七岁。事实上,从五年级开始,身后就有了指指划划和唾沫星子,像苍蝇一样尾随。
村里本份的女孩子,弓着背,穿着宽松的衣服,谦卑地护着胸部,先从胸部上脱离浪荡的印象,惟独我挺着两座山峰,毫无顾忌地逼过来。
我十三岁时就熟透了,没有心思学习,初中一毕业,便离开了学校,甩着袖子在乡里混着。直到遇到周娜,她说第一天到夜场上班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好挣的钱,跟男人说说话就给了她八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