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萱这是工作四年来,第一次请了一周的年假。
她一回公司,又开始像是旋转的陀螺,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刻。
只是那天在机场哭红眼的她早就消失不见了,她还是那样刚强,到如今,甚至都不会再为棘手的工作多皱一丝的眉头。
封远自从与康嘉科技达成合作,便引进了康嘉科技最新的应用技术,大部分的审批步骤全都移到了线上进行,大大提高了封远的工作效率。
那些一开始对投入康嘉科技资金太多而抱有怨言的股东,这次也难得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深秋的帝都越发地寒冷了,封远的业务也逐渐多了起来。
有时候,宁江风从外面玩了一圈,准备换场子到下一家时,还特意从封远门前的高架上绕路。
那高耸入天的摩天大楼威严庄重,灰色的建筑物里大大小小的格子间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夜间行走在高架桥上向外眺望,你甚至能透过巨大的玻璃将里面的人瞧得清清楚楚。
宁江风记得清楚,封远那栋楼的三十二楼东边,那一块儿全都划给宋萱当她的办公室了。
尤其是这半个月以来,宋萱忙得不可开交,宁江风愣是亲眼见着她自早八点到晚八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是挤出来的。
自那以后,宁江风也是识相地很少去打扰她,只是每天夜里都会让司机刻意绕到东边的高架桥上,就是为了远远地看她办公室是否还亮着灯。
有时候是晚十点,有时候甚至更晚,当每晚宁江风都能瞧见那不大不小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她扶着额头坐在桌前看着电脑,一旁的桌子上堆满了文件。
“哥们,你还认真的呢?”
这不,那天叶亦衡顺路坐了宁江风的车,司机照例弯了路,叶亦衡眼瞅着自从远远地瞧见了封远那栋楼后,宁江风的眼睛就没移开过。
他也算是开了眼了,这宁三身边的女人,不说一百了,也有几十了。
他瞧着这一个个的,不都比封远的那位强多了。
叶亦衡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这宋萱究竟是给宁江风下了什么药,让他这圈子里有名的浪子频频回头驻足的。
“兄弟,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人姑娘又瞧不见”叶亦衡正仰着头,抬起胳膊四仰八叉地躺在背椅上。
宁江风懒得搭理他,从小到大,与其说最会玩的是宁江风,那最花心的就是叶亦衡了。
他俩女朋友都是一个赛一个的多,但宁江分好歹还走点心,叶亦衡可就未必了。
车子从封远集团前的高架桥缓缓驶过,今天三十二楼东边的办公室里一片漆黑,那个小小的女人今天总算没有加班了。
“叶二,宋萱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
宁江风有些疲惫又有些无奈地收回了目光,缓缓开口说道。
叶家和宁家两家是世交,祖辈都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两个人又是从小到大的情谊,这圈子里面要么是损人利己的,要么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有些心里话,宁江风也只在叶亦衡和他那哥几个面前提过。
“难不成你还想娶她?”叶亦衡听着宁江风的话莫名有了兴趣,直了直后背,探过头来,一只手正挽着宁江风的肩膀。
宁江风一时间没说话,这个问题他好似一直没有认真考虑过。
“就你们家那两位,他们会让你娶一个普通女人吗?”叶亦衡脸上始终挂着轻蔑着笑意,没有半分真情真意可言,“更何况林家那位如今都回来了,再硬的胳膊都是拗不过大腿的”
“玩玩,过过瘾就算了,我们的婚姻从来由不得我们做主”叶亦衡回靠在椅背上,拍了拍宁江风的后背,他也不过是比宁江风大了三个月,如今说起话来,早已全然是一副老油条。
宁江风愣了一愣,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他伸手按下了车窗。
帝都深秋清冷的风猛地钻入车内,虽还未到冬季,可北方的风冷冽异常。
他的脑海里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叶二,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你还认真起来了?”
他疏地转头,脸上重新浮现了那玩世不恭地笑意,从车里拿了两瓶酒,又递给了叶亦衡一瓶。
年末,东源集团举办年会,邀请近年来生意场上的好友前去赴宴。
张倾是从来不会出席这些公开场合的,如今也全都交给了宋萱代理出面。
邀请函送到宋萱面前时,她桌子上正摆了几份其他集团送过来的邀请函。
“姐,这几份都在周三,你瞧瞧去哪一个?”小刘将一叠厚厚地邀请函重新分类,同一天的都放在一起,供宋萱从中选择。
“上周不是订好了,去慕嘉集团吗?”
宋萱背靠在软椅上,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现在是下午六点钟,晚高峰时期的高架桥上永远堵得水泄不通。
她刚刚开完视频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