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暗访,竟不知良田还能插播断肠草?”途遇一生气,又吐了血。
龙太医的副手烈山紫荆见状,忙拿了一颗药丸塞给途遇,说能暂时止痛。
途遇气得将药丸摔在了地上,骂道:“紫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跟饮鸩止渴有何区别?玉衡呢?他是不是也上瘾了?”途遇歪头看一眼秦玉衡,盯着她问。
“臣该死!”烈山紫荆将头深深埋在地上。
“你不但该死,还罪该万死!你这样做,不出三五年,整个烈山王朝留下的遗产,全部会变成毒窝。瑶光以3万将士及自己的性命换你们死心,她为了啥?她那句‘只有战死的王储,没有投向的国君’的真正含义你们到底明不明白?孤下令补贴青苗,尤其偏重西南,就是让老百姓自己放弃那种东西,你们倒好,搞插播。那她这么多年禁断肠草的意义在哪儿,孤年前将所有种子都烧毁的意义又在哪儿?”
“陛下,但不可否认,它是一味很好的药材,贵君说他之前吃过百毒散,臣将百毒散与它的粉末混合,让贵君吃了之后,身体的毒素确实少了不少。但是您跟平南王的毒已入心脉,根本不起作用。只能暂时缓解痛苦。”龙岩徐徐道来,途遇也大概明白了龙因因和聂成瑾的用意。
“那就限制种植面积,必须由官府监管,只入药。”途遇说完,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秦玉衡帮她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这才满意地笑着道:“真好看!”
没一会儿,聂成怀来了。
途遇勉强下了床,跪倒在聂成怀脚边,聂成怀也急忙跪倒道:“陛下,不可。”
“表哥——,孤这一拜您一定要受着,孤是替天下苍生拜的您。那次拖着您跑了好几公里,真是抱歉。孤想来想去,觉得有些事情托付给您还是比较放心。”
“陛下,快起来!”聂成怀无奈,只能扶起途遇。
途遇坐回床里,叹息一声说:“储君的位置,成瑾和阿禹,您更看好哪个?”
“那明镜王——”聂成怀的话说了半句,途遇摇头说明镜王一年四季不着家,只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选。
“要是非要选,阿禹更具君王谋略。”聂成怀照实说。
途遇歪头,问秦玉衡的意思。
秦玉衡点头说:“确实,带着那么点人,巷战都能跟你抗衡那么久。”
途遇满意一笑,说三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三人正说时,顾江河和秦玉清也到了。一听途遇定的储君人选是离禹,顾江河不干了,“除非老夫死了!”他愤愤道。
“爹爹,君澜要是活着,他一定希望您可以支持我。”
途遇拿出了杀手锏,一声“爹爹”叫得顾江河老泪纵横:“傻孩子,他不在了,我这把老骨头得替他看着你啊,你这出口就拱手让江山,你让我怎么能同意嘛!”
“爹爹,我不是拱手让江山,我这是临终托孤。”途遇抓了顾江河的手,拉他坐到自己床边。“我的病情想必朱雀已经跟您说过了。这天下刚统一,需要一个铁腕一点的君王。中凌他太贪玩,成瑾又软弱,如果从宗族里挑,必然会引发内部斗争,所以放眼望去只有她了。君澜公主身份高贵,又牵涉各方势力,最重要的是她其实挺深得人心。”
离禹巷战前提前疏散了临安城百姓,这事儿途遇在朝堂上说了不下百遍,也是她加封离禹为君澜公主的直接理由。这些顾江河都知道,但他儿子因她而死,他怎么也不能支持她为君。
秦玉清看一眼秦玉衡,最后还是点了头。途遇脸上出现了疲态,秦玉衡见状便拿来了圣旨,途遇说,他写,就那样在两位宰相的见证下拟下了遗诏。
刚好聂临恩和聂成瑾、离禹都到了。聂成瑾见途遇立了离禹,发了很大的脾气。聂临恩只能叫人将他强制带了下去。
整个流程走完,天边已是鱼肚白。途遇简单收拾了一番,强撑着去上朝了。途遇刚踏出门,秦玉衡便吐了血。途遇听到了声音,退回来问:“你没事吧?”
秦玉衡怕途遇担心,忙将卷了血的手帕丢出窗口,笑着说自己没事。
“你今天真不来朝上?”途遇问他。
他摇头说自己一夜没睡,想补觉。
“那好好睡一觉,等孤回来。”途遇笑着说完,缓步出门,她看到了被丢出窗户的手帕,有血。只能低声安顿龙因因说:“过会儿让太医院的人再帮他瞧瞧。”
“好!”
“不要说是孤说的。”
“属下明白!”
龙因因将途遇送到了启程殿,才去太医院找太医。去的时候几位太医正在谈论途遇和她的几位国夫之间的感情,说生在帝王家,能做到那么情深义重、互相在意的真心不多。还纷纷夸途遇眼光好,同时又替途遇惋惜。
龙因因“咳嗽”一声,然后提醒他们要保守秘密。龙岩点头说他会注意。
龙因因凑在龙岩耳边,将途遇的旨意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