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狠起来不是女生能比的。”
晓青不服:“你这是偏见,我们学校考上一中的,每年都是女比男多。”
张萍笑,她就这么一个女儿,绝对不能让她像有些女孩子一样因为家里的琐事分心。她给不了她优渥的物质生活,但要给她照拂和陪伴,给她宽慰和支撑:“晓青,凡事过犹不及,越想得到的反而越得不到。你平时保持紧张,多记多练,真到了期末考或是中考,反而要学会泄劲放松,正常发挥就是超常发挥,知道吗?”
“知道。”晓青收下叮嘱。她做不到母亲的温柔,却受用她的温柔。母亲对她没有畸形的控制,只有尊重的表达,这让她在枯燥的学习和生活中找到了支点。
又是半个学期过去,做完的卷子越垒越高,用来修改的透明胶带也被卷成实心的小球。
初三迎来期末,印着五校联考的卷子准时分发。考场外冬雨淅沥,考场内笔声簌簌。有些女生的手上长了冻疮,戴着手套也不见好,晓青幸运,不用遭受又痒又疼的折磨,写出来的字还是端正小楷,赏心悦目。
尽管姚章龙屡次强调不要对答案,但每当一门科目考完,回班的同学都会进行一波动静不小的信息交换。
晓青不主动打听,避免不了声音往耳朵里钻。
好吧,数学最后一道选择和最后一道填空似乎又错了。她深深叹气,很想把那几张讨论最欢的嘴巴堵上,但想了想还是没去露出狰狞的面目,以免影响他们和自己考下一场的心情。
等到最后一门历史与社会考完,大家对答案的热情转换成了对寒假的热情,没到中午十二点,已经有人主动去办公室刺探军情。
到底是胡莉经验丰富,最先进教室布置作业:“好好过年。寒假本加五篇作文,其他没有。”
班里响起一阵欢呼。
数学老师紧随其后:“十五张卷子,不准抄答案。”
英语老师给的分量和数学老师相当,全部的希望压在了姚章龙身上。姚章龙沉得住气,先把寒假注意事项过了遍,再提醒三天后的家长会,最后只甩了十张试卷,把后面几排男生感动得稀里哗啦:“龙哥,我们爱你!”
“等开完家长会,你爸回家不打你再来爱我。”姚章龙笑着离开,徒留班里一片沸腾,大家都急不可耐地收拾东西。
陈琦和王思齐一起去了寝室拿行李。王思齐住镇上,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出了校门,他正想说帮着陈琦把棉被等重物送去公交站,却听陈琦惊喜道:“我爸来了。”
王思齐随他看去,陈琦他爸戴着安全帽,坐在摩托车上,正朝他们示意。
陈琦和他道别,跑得飞快:“爸!”
陈爸下车,帮他把被子绑到车后:“爷爷把地里的菜拿到镇上卖,刚卖完,我送了他回家才来接你。”
“你今天休息啊。”
“休半天。”陈爸问,“饿不饿,路上给你买个饼吃。”
“饿死了,我要吃面。”
“那好,先去吃面。”
摩托车驶过路口时,陈琦目光一扫,看见赵晓青抱着一大床被子走得很费劲。
“诶。”他下意识地叫了声,赵晓青抬头也看见了他。然而不等他开口,摩托屁股喷出一股尾气,把晓青远远甩在了后面。
陈爸问他:“这次感觉考得怎么样?”
“一般般。”
“班里前十总能进吧。”
“能。”陈琦心不在焉,再往后看,赵晓青的身影已经被淹没在人群里。
五分钟后,父子俩在面馆落座,晓青也已经抄了近路到家。她的心情很轻松,因为上个礼拜父亲就打电话说要提前回来,要是她猜得准,不早不晚就是今天。
果然,她一进院子,就见母亲的电瓶车停在墙边。
“妈妈!”她心里一喜,像只笨拙而欢快的蝴蝶往屋里飞,谁知还在门边就看见母亲脸色煞白地站着,而坐在一旁的父亲好像又胖了些,见她进来先灭烟,再朝她露出艰难而心虚的笑容。
不知怎么,晓青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爸爸。”
“我和你妈……”
赵斌一句话没说完,张萍忽然身子颤抖,捂住嘴巴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