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1 / 2)

宝哥背着红蕖疾步狂奔,一路来到村子附近。

彼时,村中灯火通明,想是村人都已放毕水灯,返村归家。

宝哥望着明黄流溢的万家灯火,踌躇片刻,暂时停下了脚步。

他将背上的红蕖轻轻卸下,放在了一旁柔软的草甸上。

望着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红蕖,宝哥陷入回忆,心下五味杂陈。

当年,他从乱葬岗中救回红蕖之后,曾向红蕖父母和村人,如实讲述了他在乱葬岗中找到红蕖的经过。

他那时少不更事,不知自己的坦诚相告,会为红蕖招来多少麻烦和非议。

从那之后,村里总是散布红蕖天生不祥的流言蜚语。

原先还热心帮忙打捞红蕖的村人也一反前态,私下里议论纷纷,告诫自家小孩儿,今后不要再亲近红蕖。生怕红蕖身上的晦气,会传染到自家小孩儿身上,招来灾祸。

更可恶的是,村里有些不懂事的小孩儿,听了大人的闲言碎语,便愈加放大。

待红蕖痊愈后,平日称王称霸的孩子头,不仅明面上号召村中小孩儿疏远红蕖,不肯与红蕖玩耍,背地里还啐骂红蕖是妖怪,偷偷朝红蕖扔石子、吐口水。

那几年,除了宝哥,也就只有绿藻和白蘋,还愿继续同红蕖一起悄悄玩耍。

虽然红蕖心慈意宽,并未将那些恶言暴行放在心上,但宝哥自己却深感愧疚。

他自责自己的心直口快,害红蕖饱受白眼欺凌,从此更视照料保护红蕖为己任,没少跟欺负红蕖的小孩儿们打架。

他打起架来,跟平时谦和开朗的模样全然不同,既狠又野,不计生死,不畏伤痛。

一个欺负红蕖,他打一个,十个欺负红蕖,他打十个。

一直打到村里的孩子头都被他打怕了,没有小孩儿敢再欺负红蕖为止。

自此,宝哥也成了全村人尽皆知的“红蕖守护神”。

当然,这其中也多亏宝哥父兄在背地里给他撑腰。

那些欺负红蕖,被宝哥狠狠教训的小孩儿,回家向父母告状。

他们父母听罢前因后果,自知理亏,又忌惮宝哥一家都是青壮劳力,不怕打架争持,还跟城中豪绅张员外家有些生意往来,背靠高山大树,闹起来争不过,只得息事宁人,教训自家小孩儿以后不要惹是生非。

就这样,大约过了四五年,当初的小孩儿们都渐渐长大懂事。

红蕖身上也再没发生什么不可思议、不可理喻的怪事。

村人这才只当红蕖幼年不幸,偶然被爱吃童男童女的山精地怪选中,遭了无妄之灾,消减了红蕖天生不祥的闲言碎语,渐渐宽心与之亲近。

事情至此,也才真正平息。

好不容易才熬到如今这般风平浪静的日子,宝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会把这份难得的安宁恬静毁于一旦。

因此,他并不急于回村,而是想在回村前,把红蕖唤醒,与之携手同回村中,以免再次落人口舌,陷红蕖于万劫不复之地。

宝哥用手探了探红蕖的鼻息和脉搏——鼻息安稳,脉搏平滑。

他当下稍安,再次推搡轻唤红蕖。

红蕖微微睁开双眼,嘴角蠕动,旋即又沉沉合上眼皮,继续昏迷。

眼见红蕖仍旧无法清醒,宝哥无奈,只好替红蕖整束衣衫,梳理长发,擦拭面容,令其看来不那么憔悴奇怪。

只是,令宝哥诧异的是,不知何时,红蕖眉间的艳冶朱砂,消失不见了。

宝哥心道:大概是刚才趴在自己背上,蹭掉了吧。那朱砂不知用什么点的,泛着银光,颇为夺目。即便红蕖沉睡不醒,不笑不语,只看着那粒朱砂,也让人莫名觉得妖艳魅惑。没了好,没了才像纯净无邪的她。

替红蕖整毕装发,宝哥握着红蕖终于有了些许温度的纤纤玉手,俯身凑到红蕖耳边,柔语道:“红蕖,我不知先前发生了什么,但你若能听到我说话,千万记得,今夜是我回村找你一起外出闲谈,后来你困了,靠在我肩上睡着了,我便把你背回了家。知道了吗?”

红蕖没有开口答应,但是睫毛不住轻轻颤抖。

宝哥叹了口气,重新将红蕖负在背上,背回了村中。

回到红蕖家门口,宝哥果然看见红蕖父母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张望。自己的父亲正站在一旁,好言宽慰。

方才,红蕖的父母一回家,便发现红蕖不见了。接着便马上跑来找宝哥父亲,问红蕖在不在宝哥家中。

宝哥父亲回到家里,见宝哥房门大开,床上空空如也,也正摸不着头脑:那小子不是说,身体困倦,想要先行回家休息吗?人呢?

红蕖父母见红蕖不在宝哥家中,念及前事,当下提心吊胆,六神无主。

宝哥父亲只好安慰他们,宝哥也未归家,或许是两个孩子相邀出去玩耍,再等等也许就回来了。

虽说宝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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