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望着彼此,他和她的眼神中似乎都带着言语,他们好像都有很多话要对彼此诉说。
“哎,你是将军吧?赶紧赶紧,那边的迎宾站里赶紧取个将军,快!”一个总区征服的工作人员忽然叫住了步寻,他的话并不是什么请求,而是纯粹的命令,不容置疑,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就像随便使唤一个跑腿打杂的。
靳海城不禁皱起眉头,步寻立马点头答应,但她还是很快转过头来,又看向了靳海城,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好对他露出一抹满是遗憾的微笑。
没想到这一次,两个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究竟要怪谁呢?他明明已经努力过了,而她呢?他看不到她为这段感情有有过任何尝试挽留和拯救的举动。他心中不禁又多了一层怨念。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计较这些还有什么用处?
“海城哥哥,你怎么不进来?”隋嫣嫣从这边的迎宾站里探出了头。
靳海城只是默默叹了口气,很快走进了迎宾站。他已经懒得再找任何借口,至于接下来的一切……干脆就顺其自然吧。
退一步想想,或许自己并没有那么重要,他的婚事,不至于要拿上这种场合。
各区块的贵客陆续抵达,在两日的歇脚和修整后,便是区长的生日宴。两天的时间,说是用于给贵客们休息,但其实不过是为了让这些“贵客们”尽情领略总区的繁荣和先进,让他们尽可能体会到总区生活的舒适和便捷,也顺带着让他们自行领悟到各自区块与总区的差距。其实是一种软性的收买人心的手段。
隋安城来的不只有隋旌仝自己,还有几位身份仅次于他的隋氏贵族和城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隋嫣嫣非要拉着父亲在总区到处转转,靳海城和蓝心洁只好跟着随行而来的几位同僚一同跟随左右,护佑他们的安全。
隋旌仝当然看得出总区的意思,自然也知道隋嫣嫣的做法正好称了总区的意,但他却并没有阻止她,而是依然宠溺着他的掌上明珠,任他拉着自己在总区繁华的街头四处游玩。
靳海城明明已经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可他还是没法真正放宽心,更没法完全不在意可能被订婚的事。他倒是完全没想过真要跟隋旌仝提出自己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只是想找个机会问问他心中是不是有什么人选,简单来说,就是问问他究竟打算把自己和什么人给拉到一起。
可最终他还是没问。
按理说,想隋旌仝这样的人物,只要出城,就必须要保证二十四小时有人在他身边站岗守护着,曾经靳海城也曾无数次为他站岗,如今却也已经不必了,有别人在站岗,靳海城不必再做这工作。工作是减轻了,但靳海城更加清楚,这是他不被信任甚至是已经成为弃子的标志。
其实他一早就跟蓝心洁说过他早晚会被抛弃这事,蓝心洁一度无法相信,甚至觉得靳海城是在危言耸听、杞人忧天,完全就是悲观心里作祟。可后来,她也渐渐察觉,隋旌仝的确有这意思,但她依然不能理解。
“像你这么优秀出众的人才他竟然打算放弃?他究竟是疯了还是傻了?”
隋旌仝当然没疯也没傻,他当然知道靳海城是堪称凤毛麟角的将帅之才,自身战斗力已经相当卓越,同时还有着相当优秀的谋划能力,并且还有着鲜有人能及的作战经验,但无法完全控制人才,不如没有。蓝心洁只是没有读懂隋旌仝的心理罢了,她大概也永远都不会懂。
靳海城最初察觉隋旌仝这想法时,他也觉得完全不能理解,可渐渐地,他竟然理解了他。
这世上的领袖人物有许多不同类型,各有各的行事作风和领袖性格,遇上隋旌仝这样的一位“领袖”,靳海城也只能自认倒霉罢了。
可如此乱世,能真正值得依靠的领袖又在哪里呢?真的还有吗?就算改换门庭,他又能去哪里呢?
这个世界已经如此让人绝望,但更让人绝望的,往往是人心。
盛大豪华的宴会,满眼都是繁盛之景,贵族宾客们舞步交织、觥筹交错,生日虽然只有一天,可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却可以持续数日,酒会、舞会、各类精彩的节目、助兴的活动穿插交织,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似乎整个总区、整个月落城都浸泡在这欢腾喜悦的气氛之中。
靳海城却完全无心享受,他的视线,仍然在寻找着那个身影。可这场盛会实在是太大,参与者实在是太多,他竟怎么也找不见那个身影。要怪就只能怪她的身影太过渺小,很容易就会被淹没在人群之中,想在这样的场合之中找到她,原本就不是一件轻松事。
随着宴会的持续进行,靳海城心中的不安持续增加,心情也渐渐焦急。
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宴会已经进行到第三日,比起第一日的紧绷、第二日的喧闹,第三天的气氛渐入佳境,宾客们的情绪放松了不少,答应我似乎才开始真正融入并享受这场盛会。
这日晚宴开始前,忽然有人找到靳海城,说隋安城城主正在主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