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了些,且比起寻常女人的手,她的掌心和指尖都覆着军人舞刀弄枪时留下的茧子,细看之下,少了几分女人小手的细腻和精致,多了些沧桑的痕迹。
几乎没有犹豫,靳海城伸出自己宽厚的大手,将那只小手握在掌心,步寻显然很意外地扭过头,这一次靳海城没有躲闪,甚至也没有表现出害羞,反而还坦然甚至带着点桀骜地微微提起嘴角,步寻也很快对他绽放笑颜,舒展手指,与他十指紧扣。
他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漫步在落光海边,水面粼粼波纹跃动着耀眼的金光,将两人的面庞也映照得光彩熠熠。自从人生经历了那场令他一切都崩塌的灾难后,这似乎是他人生中愉悦惬意的时刻,也是第一次,可以令他以轻松愉悦的心情重新将那些美好的往事从脑中翻找出来,摊开在眼前,细细回忆。
曾经何时,那些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都成了最令他痛苦的荆棘,时时刻刻刺痛着他。
轻快的脚步,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走过了落光海一半的沿岸,这里距离矿场已经很远,也是最佳观景地所在。儿时的靳海城曾数次被父母带着来这儿玩耍,那时的日子,是多么无忧无虑、愉快惬意。
靳海城停下脚步,将步寻揽在身前,环抱在怀中:“陪我待会儿好吗?”
“嗯……也不是不行,除非你,亲我一下。”步寻扭过头,仰起面庞望着他。
靳海城轻笑了下,很快将唇贴合在她太阳穴上——那是个温柔而宠溺的轻吻。
步寻将头扭回来,故意叹息道:“哎,虽然还远远达不到我想要的热吻,但我就姑且将就你一次吧。”说着,她将头靠在靳海城宽厚坚实的胸膛上,虽然还站着,可整个人瞬间感觉轻松惬意了不少。
靳海城笑着将她抱在怀中,视线落在澄澈的湖面上,夕阳还未完全沉下去,每每有风拂过时,水面便被撩起一阵阵金灿灿的粼波,一瞬间,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但如今的靳海城也不再仅仅沉湎于往事回忆中,他想将今日的美景重新引入眼底,也像深深印在她的眼底,将这些寻常的景色深深烙印在两人的心中,成为彼此之间值得铭记的回忆。
他不是没想过回再回到这儿,但到时没想过会这么快回到这儿,尽管距离上一次来访已经有十几年的光阴,可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一次身边居然也有了个人,他不再是孤单一人,又有人陪着他一同欣赏、分享这里的美景。
“海城,这世间的美景多的是,但重要的并不是某一片景色本身,而是看景色时的心态和一起共赏景色的人,只要能和最爱的人一起,这世间可以处处都是美景。”
幼年的他,完全无法理解母亲的这这番话,即便是后来他的智慧和理解能力足以让她完全领悟母亲这番话的含义,可他却无法认同。即便是此时,他仍不能完全认同,但至少他终于稍微体会到了一点当时母亲的那份心境,至少和喜欢的人一起共赏喜欢的美景,的确是人间一大幸事美事,明明是同一片景色,却和自己一个人看风景时的感觉那么不同。
晚风吹过落光海边紧紧相拥的身体,拂过他和她的面庞,撩起她细碎的发丝,掠过他的手指,也穿过他心间,天边的太阳已经沉下去一半,晚霞映照在他们的脸上,从金黄渐渐变成了火红。
不知过了多久,靳海城低头看向怀中人,他忽然压着低沉如钟的声音开口对她说:“如果你敢玩弄我的感情,我会杀了你。”
怀中人也立马转过身,踮起脚、抬起手臂反过来环住他:“你也是,如果你敢玩弄我的感情,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惨!”
话音落下,两人却相视而笑,低头相拥,抬头时,唇瓣相亲,唇舌交缠,难舍难分,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恋人们沐浴在今日最后的晚霞中,甜蜜炽热的拥吻着,仿佛就要这样下去,永远不分开,直到黑夜将他们完全吞没,直到一切都浸没于黑夜中……
但他们脑中终究还是有些理智残存,他们也并没有真的一直这样拥吻下去,而是在黑夜将落光海上的一切完全吞没之前,趁着最后一丝光线,牵着手一路狂奔回到了行军车上。
回到车上,气喘吁吁的二人还不禁嘲笑着彼此。
“天哪,亲爱的大将军,你直到天黑之后,这片区域有多危险吗?”步寻一边剧烈的喘着气,一边故意瞪大双眼笑着对靳海城说。
靳海城也喘得很厉害,想起刚才两人的蠢样,他也止不住笑,因此只是点点头。
步寻却晃着手指道:“我敢打赌,你只是知道很危险而已,但不知道究竟有多危险。”
“有多危险?”他抱起肩,目光戏谑地看着她。
步寻深吸了口气,表情夸张、动作也夸张地比划着:“遍地的毒蛇毒蝎!密密麻麻、遍地都是,数都数不清!”
靳海城却不禁笑笑:“嗯,是么?那我可真想看看,满地的你,不是挺好的么?”
两人又一次相视而笑。
步寻这一次笑得前仰后合:“好哇好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