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来兴师问罪的模样,都瑟瑟发抖不敢阻拦。
柏西一路闯到主堡,“扶风!你把她关哪儿了?是不是坞尔里希的主意?”
“当然不是,”主堡内,女爵刚刚洗漱打扮完成,她懒洋洋下楼,一瞥柏西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像个魁梧的武夫,一点都不文雅。
她翻了个白眼,当年真是闲的长毛,加上瞎了眼才会瞧上他。
“柏西,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呢,你看看你汗流浃背的,浑身都湿了。”
她打着哈欠,眼神下移,不时瞄一眼他宽阔鼓起的胸肌,嗯……身材还是那么好。
“阿折呢?把人还回来,不然就去告发你,你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
“是么,如果她本来就是我的仆人呢?你有证据么证明她是你的么?”女爵耍起赖皮,绿色眸光亮起,忽然间凌厉反咬一口。
柏西一下子噎住,皱起眉,“你不要颠倒黑白,她就是我的。”
“哦你说这个灰鬼是你的,那她现在被关在我这里,如果这期间她伤了人,转化者可是要连坐的,是你,还是你弟弟?”
柏西瞬间哑火了,这下彻彻底底被反要挟,他瞪着扶风,这个疯女人,冷不丁翻起碧绿的眼珠子时,总是像毒蛇一样致命。
扶风女爵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动权,她命贴身女仆奉茶,招待两兄弟,由她引导着来到了谆谆善诱的谈判阶段。
女爵一边喝茶一边摇头,“柏西啊,既然她已经觉醒了木系律能,还呆在你身边就是暴殄天物,难道让她在你那个破铜烂铁城堡里,烧火做饭?”
“那也比摆弄无用的花花草草强。”面对女爵的嘲讽,柏西反唇相讥。
眼下他总算猜出女爵大费周折扣下阿折要做什么了,她要结婚了,花花草草什么的,向来是婚礼必须的,贵族总是爱折腾这些无用的排场。
“哦,那你就把她带走吧,看看上了角斗场她能不能活下来,别忘了,只有赢了的的灰鬼才能活下来,她现在律能都控制不了有那个实力么。”
末了,还不忘幽幽补充,“你也不想让她上角斗场惨死吧。”
“我已经跟王禀报了,如果他认可她的身份,不会让她再上角斗场。”
“王?呵,王他凭什么认可呢?就算他认可,你得罪了坞尔里希,他也会联络内阁反对,老古董们会说这种赦免有违祖制。”
柏西闻言陷入了沉默,他自然知道坞尔里希的阴险,他可是无恶不作逮着机会要报复自己。
“在我手里,我罩着她,总比在你手上要强,这点你得承认。”
女爵看向蓝眼睛的可爱丘比,他全程都在盯着她伟大的脸一眨不眨,女爵把描金茶盏放下,指着他大方道,“把这个灰鬼给我,作为人情,我把隔壁的蟹黄堡送给你弟好了。”
柏西还想再辩驳,女爵的语气开始变成斩钉截铁,“柏西,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你以为见过王,与他相处过,知道他的性情,就能蒙混过了?太荒唐了,你以为得到了承诺,可我们都知道承诺是用来背弃的,信不信你把她带回去了,她立马就被抓到决斗场。”
“前党,新党,内阁,十二圆桌,都不会容许一个灰鬼有反抗规则的权利,即便是你我也不行。”活了一千年,女爵立场格外通透,明白他们都是规则之下的既定角色。
柏西脸色阴沉,丘比却是亮着眼睛点了头,立马就叛变了,“哥,我觉得阿折在这里挺好的,反正只是种种花除除草,又不会受到虐待,而且住在隔壁蟹黄堡里,离得这么近我们可以常来看她呀。”
“我可没说过你能来看她。”女爵嘴角向下,扯开了不近人情的弧度。
“哦,那我能来看你么。”
“不能。”
她喜欢闹着玩吓唬丘比,看他那丝穗子似的金色睫毛低垂下来,白净净的下巴微微颤抖,他忽而那么伤心,那么可怜巴巴的。
柏西忽然开口拒绝,“扶风,我不能把她给你,她还要给丘比供血。”
女爵一脸你在逗我么,她点着丘比的脑瓜,抓起他柔软的金毛一通乱揉,“你确定他这活蹦乱跳的会有毛病?他的伤既然已经好的差不多,那就不需要处子血了,如果需要的话,到时候你求我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松开丘比,抬脚在桌下踢踢柏西的小腿,对他低低密语,“柏西,她的存在将会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接着女爵发出小女孩一样的格格笑声,谈话进行到这里,软硬兼施,她已经完全成竹在胸了。
“这件事不止我们两个知道,你忘了是谁跟你通风报信的么?”柏西还是心有顾虑。
“哦,坞尔里希啊,那个纾灵侯爵家的私生子,他可没这个胆去告状,我跟他说过这个事我来处理了。”
见柏西还在犹豫,她不禁嘲讽道,“你不就是看上了她的血么,移动血库,现在该出价了又要优柔寡断装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