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1 / 2)

这是斯塔瑞拉大陆的第十个冬季,雪花没停的落,谁也不知道凛冬将持续多久。

乌鸦翅滴下的冬天,茫茫然的雪瓣宛如飘下许多纷纷扬扬的大白鹅,只差缺那鸟喙间的一点红色。

巍峨白墙之下,经久封闭的暮城之门缓缓打开了,肩背霰_弹枪的小胡子军官骑在马背上,手里甩着皮鞭挥向成群的奴隶,噼啪抽打声接连侵入这最严酷的季节。

“走快点,你们这群瘟丧!”

鞭子落得更快了,奴隶们被毒打驱赶出城,趟雪前行,一步一个冰窟窿,有的老弱病残冻半死,陷在雪里再也爬出不来,军官便让剩下的活口背起死尸继续赶路,这群奴隶中有人染了瘟疫,为了阻止在暮城内扩散传染,最直接的办法是将他们赶出城外自生自灭。

“又死一个,把她背起来!”

军官眼见一个小女孩趴在雪里不动了,大吼着将鞭子往一丛结霜的脑袋上抽过去,奴隶们被寒冷开了瓢毫无反应,他们麻木僵直地走在生满冻冰的荒原上,直勾勾往暴风雪中赴死。

“狗杂种。”军官呸了声,他正要卸下后背上的老式枪械恐吓,结果闯出个皮包骨头的小身板踉跄把小女孩抄在背上,先是因不稳倒在雪里,又很快颤巍巍爬起来,是个女人,她逆风颤抖,像一只乳白鹌鹑。

军官骂骂咧咧,对着她的脸赏了一鞭子,她后知后觉的乌浓眼睛里闪现一抹厚重而闪亮的眼白,由于痛苦的关系,画上几缕红丝。

队伍仍在前进,直到一片参天树林挡住去路,这片雪原下的白骨森林由数不清的冻骨堆砌而成,茂盛绵延没有边际,行至此,代表半脚踏入吸血鬼的领地。

千百年来,人类修筑暮城以抵御北方吸血鬼族群的进攻,举世闻名的大魔法师雅安为白墙附魔,一举将人类与吸血鬼分隔,双方永不逾界。

为防止魔法松动,源源不断的奴隶被运送到暮城搬砖做苦力,又源源不断地死去,尸体抛在白骨森林里,有了肥料滋养,这一带的森林格外繁茂。

天然无暇的刑场就在面前,军官举起霰_弹枪,干脆麻利。

“砰。”一个奴隶表情呆滞地死去,血液溅在白雪地上,像振翅欲飞的红鸟。

“砰。”一枪,又一个倒下了,奴隶们很乖的站成一条直线,他们都不会逃跑,曾经有过逃跑念头的都死了。

“砰。”

“砰。”

军官打完八发,换了弹夹,然后随意瞄准了下一个奴隶的头,面前的女人脸上裂开一道鞭打后的血口子,后背驮着小女孩,行将就木的面孔白如死灰。

当他将要按动扳机时,身下马儿忽然躁动不安起来,林间陡然响彻一阵凄厉鸦鸣,冲破天际但很快又复归平静。

“真见鬼。”军官干咽了口空气,低声咒骂给自己壮胆,整座森林伫立在前方,如同庄严诡异的白色凝视。

如果不是城内突发瘟疫,人类是断然不能开城门的,白墙之外依然有吸血鬼在游荡狩猎。

军官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这样想着,下一瞬,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从牝马背上重重摔下,脖颈断裂处喷射处几丈高的飞血,被切断的脑袋坠在冰上滚了几圈,眨眼间没了呼吸。

一阵风起,发出独独狂野、低沉、奔腾的声音。

几个陌生男人凭空出现了,从所向无敌,洁白无瑕的森林深处走来,影影绰绰,一开始只能瞧见颀长高挑的影子,但下一秒,就踩着白骨嘎吱嘎吱碾压过来。

他们身形高大,体型健硕,穿的异常单薄,完全_裸露的脸是妖冶的不透明的冻白,像是描画的完美脸谱,自带一种睥睨的,浮冰碎雪的散漫,脸上超自然磷火般的狭长眸子在幽闪,亮光好像死掉的海洋果实。

“真稀奇,新鲜的活人,人类居然敢偷溜出暮城找死。”有个男人好动的闪到幸存的奴隶们跟前,冲他们闻了又嗅,末了还舔了舔人脸上的冰皮,咂摸着嘴似在回味。

他手中托着柄晶莹剔透的冰刀,很薄,一直在掌心里悬空转个不停,刀上的血迹是刚刚给军官割头时留下的。

“我们把他们都带回去玩吧,昒都好久没有血奴了。”他冲几个同伴兴致勃勃提议,声音活泼如少年,遭到了另一名伙伴的质疑,“你没闻出来这群人里有得瘟疫的么,太不健康了。”

“怕什么,我们是吸血鬼,又不怕瘟疫。”

“那好吧,我们一人分俩扛回去。”

说完,那只吸血鬼阔步上前,眼疾手快,提起两个大体格奴隶,一抡一个甩在肩头扛起,他速度飞快地没入林间,消失在白茫茫的暴风雪中。

“李可真狡猾,先把个子大又健康的给挑走了。”

名为尼考的吸血鬼把冰刀插兜里,对于伙伴的捷足先登很是愤愤不平,明明是自己先提议的。

他踹了脚寒冷的空气,绿如苹果的眼睛半眯起,开始认真审视剩下的活口,竟然发现了个女人,她姿态低伏,佝偻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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