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她会选择步入婚姻吗?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结婚,这段感情会不会拥有一个正式的磊落的结束?
“我也不能理解,你怎么会那样对我。背叛——数不清的背叛,你根本不当回事的背叛,好像,只有我没有亲眼看到你们躺在一张床上,哪怕你的地点选在家里,选在我们的卧室里,你都不算背叛。”
“你很轻易地忽略我,糊弄我,看低我,鄙弃我,觉得我只能看到龌龊……渐渐地,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你。有一天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感到厌烦,我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没有再虚假维系下去的理由了。”徐秩抿了口水,微微移开了目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谢群。”
徐秩问,问出的那一刹那,她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恍惚感,好像这个问题,她业已问过好多次。
她想,太久了。时间过得太久了。说快也快,好像眨眼间他们就三十多了;说慢也慢,她的感情从浮现到浓烈转而黯淡最后苟延残喘,花了足足十年。
要是把这个过程放到一两年里过完,她或许会有强烈的欲望来探求一切问题的答案,但是拖得这么长,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就好像是潮水褪去,她目送着它们远去,只剩下一片肥腻的麻木。
谢群看着她。
最终,也只是喃喃:“我不想的。”
他能有什么答案呢。
或许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那一瞬间的放纵、游离、背弃与微妙。
一念之差,渐行渐远。
好像可以把“人心思变”作为答案,尽管未免太过笼统。
谢群说,“说后悔是不是太晚了。”
后悔晚了,就变成遗憾了。
徐秩不说话。
尝了口菜,还是熟悉的味道。
“所以其实我很开心,”他倏然说,“丘丘,周复礼和我说了你们俩的事情,我是感到开心的。我和他这么多年朋友,他是个很好的人。”
他没指望徐秩有什么回应,继续说下去,“我和他说你喜欢家里放着鲜花,喜欢买一堆书,尽管最后大概率没看完……好多好多,然后他说他都知道,他做的肯定比我好,所以其实我很开心。”
因为他做到了十年前谢群承诺过的东西。
谢群承诺过、却没做到的东西。
徐秩停下了筷子,说:“他大抵是不会需要你这份开心的。他是他,你是你。”
谢群能够感受到徐秩的言下之意,和她微微尖锐而不快的感觉。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她一点没变。
他有些发笑,好像久违地捉住了时间躲藏的尾巴,“我知道,我知道。”
“我很抱歉。”
他说。
“我觉得和你结婚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从我们认识到结婚,没有比这更纯粹的日子了。”
“所以你亲手……”徐秩抬起眼看他。
他们下一秒几乎是同时说出一个单词——execute。他们第一次一起看的电影,那天恰好重映。
“是啊。”
谢群微微一顿,然后笑着说。
“抱歉。”
好像到了现在,他只能说抱歉。
他说不清楚,这声抱歉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徐秩说的。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