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地摆摆手:“你就说我吩咐的。”
正如曹嬷嬷预料,徐诗瑶一听祖母禁了自己的足,当场就不乐意了,嚷嚷着要当面问祖母。
曹嬷嬷安抚了半天,徐诗瑶还是很气愤:“定是徐楚楚那小蹄子在祖母面前说我坏话了!”
她方才听下人说徐楚楚去给祖母请安了,她早上给祖母请安时还好好的,祖母突然要禁她的足,定跟徐楚楚脱不了干系。
曹嬷嬷吓了一跳:“哎呦大娘子您小声点,您这话要是让侯爷听到了可如何是好?”
徐诗瑶脸色变了变,任是再不愿,也不敢忤逆曹氏,只能乖乖禁足,只是心中对徐楚楚更厌恶了几分。
*
徐楚楚安心等了两日,觉得时候差不多,便再次来了一趟正院。
曹氏起得晚,徐楚楚吃过早膳先去花园逛了一圈,然后才往曹氏的正院去,路上正好经过徐诗瑶的小院。
还未走近,便听到院子里徐诗瑶责骂下人的声音。
徐楚楚放慢脚步,声音稍大:“青萝,你看这枝海棠插在房中,可好看?”
青萝声音更大些:“好看呢,主子。”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很快徐诗瑶便从院中出来,怒气冲冲质问:“徐楚楚,你跟祖母说什么了?”
徐楚楚:“姐姐,我给祖母请安而已,你为何这样问?”
徐诗瑶当然不信,几步冲上前来,青萝连忙跨出一步挡在徐楚楚面前。
徐诗瑶推了青萝一把没推开,气急败坏指着徐楚楚:“你还不承认,若不是你,祖母为何会禁我足?”
徐楚楚:“那要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你别以为有琅琊王给你撑腰就了不起,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攀上琅琊王的,不知检点,就知道勾引男人!”
徐楚楚笑了笑:“姐姐,请慎言。你这话不单骂了我,可是连王爷一起骂着了,这话若是传出去,倒霉的可不只你自己。”
徐诗瑶噎了一下,刚要再骂,看到徐楚楚身后脸色突然变了变,随即狠狠瞪了徐楚楚一眼,转身快步回了院中。
徐楚楚转身,看到曹嬷嬷顿了一下,然后打了声招呼,同曹嬷嬷说笑着一起往正院去了。
曹氏喜欢花,年纪大了懒得走动,所以曹嬷嬷每日太阳出来后都会去花园折几枝鲜花插到花瓶里,放在曹氏房中。
徐楚楚主仆二人方才在花园里就遇到曹嬷嬷了,又在曹嬷嬷之前先出了花园,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到正院时曹氏才吃过早膳。她这两日终于摆脱了梦魇,连胃口都好了不少,所以比上次热情许多,听到丫鬟禀报说小娘子来了,立马让人把徐楚楚请了进来。
徐楚楚一进屋,曹氏便把下人都支出去,拉着徐楚楚的手道:“你给的东西确实有用,我这两晚难得睡了囫囵觉,也没再梦到那大蛇。”
徐楚楚笑道:“有用就好,祖母您福气昌盛,自是不怕那些,但这段时日还是应多注意一些才好。”
曹氏点点头,心中有了思量。这两日她已经把对小孙女的不满转移到大孙女身上,觉得徐楚楚说的有道理,这事果真是因徐诗瑶而起。
不然为何徐诗瑶过来时她便梦魇,这两日徐诗瑶不来,她的病就好了呢?
曹氏吃了徐楚楚开的药,精神好了不少,和徐楚楚说了一刻钟的话也未觉得乏。
如此,曹氏心情更好了些,头一次觉得这小孙女不错,模样上佳,性子软和,善解人意。
她甚至有些怀疑当初那道士的话是真是假,如此软糯的小娘子,怎会克父克母?
倒是她那大孙女,整日娇纵任性。两相对比,还是面前这小孙女更讨人喜欢。
徐楚楚陪着曹氏说了会儿话,然后想起一事欲言又止。
曹氏看出来了:“何事?有事便说,祖母给你做主。”
徐楚楚抿了抿唇,低着头小声道:“孙女如今回到府中,幸得祖母疼爱,孙女甚是感激。”
“孙女昨日想起外祖父母,外祖家与咱们侯府同在一坊,孙女想着,既已回来,理应去外祖家拜访长辈。”
曹氏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顿了顿道:“你应知道,我们府上与你外祖家已经许多年没有来往。”
徐楚楚:“孙女知道,但孙女若不去恐会落人口舌,于安平侯府名声有碍。”
这话倒也在理,曹氏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你去了,只怕陆府的人会怠慢你。”
徐楚楚:“陆府如何待我我不会放在心上,我把礼数尽到便问心无愧。”
曹氏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半晌后道:“既如此,你想去那便去吧。曹嬷嬷,去库房拿些补品给小娘子。”
徐楚楚一喜,连忙起身给曹氏行礼道谢。
从曹氏那里回去后,徐楚楚便立即差人给陆府递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