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樱木花道。”
佐藤健一的表情仍然酷酷的,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发音说:“哦?有机会打一场?”
“那就今天下午吧,地方我来安排。”陈忆北毫不示弱。
苏怀南搞不懂,初次见面的两个人,哪来这么多硝烟四射。
严缜听说有球赛,连忙撸起了袖子。
安静更是直接将婚礼现场的鲜花抽出来绑成啦啦棒,给几位“拉拉队员”人手两束。
“可是你们这穿的西装革履的,怎么打篮球?”琬琬提出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苏怀南环顾众人,历经十年,再见面还是这群人,时光对她很宽容,把重要的都替她留住了。
和老朋友见面的感觉太美好了。
生活让她持续长大与改变,但和他们在一起时,好像曾经的那个苏怀南也被带出来了。
她偏着头,笑道:“大家都是都是从外地赶回来的,带的衣服肯定不多,不过家里应该还放着一些旧衣物吧?比如……校服?不如,我们来一次集体穿越?”
“校服?过了十年,还穿得下吗?”秦宇有些质疑。
琬琬说:“应该可以吧!我看大家身形都还没怎么变呢,而且明川的校服一直都很宽大,当年跟麻袋似的套在身上晃晃悠悠,就算胖十斤也一样穿!”
“好主意!”安静激动地捏捏苏怀南的脸,“我家宝贝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冒出一堆鬼点子!”
苏怀南打开她的手,“你今天只能唯一拥有一个宝贝,就是你家老严,我可不敢当。”
陈忆北笑着看着打闹的两人,说:“那行,那我们都先回家换衣服,一小时后在市体育馆见。”
苏怀南回到家,把化妆师精心画的伴娘妆卸了干干净净,重新用气垫粉底液铺了一层底妆,又心细地用遮瑕盖了盖黑眼圈,再简单勾了一下眉形,最后薄薄扫上一层定妆粉。从床下箱子中翻出干净的校服换上,将头发梳成马尾绑在后脑勺。
搞定一切后,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差点掉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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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南来到市体育馆时,比赛已经开始一会儿了。
陈忆北刚好从佐藤的手中夺过篮球,举手投篮的瞬间看见了她,竟然走神了,球砸在篮框的边上,弹落在地,咚咚咚滚到苏怀南脚边。
这样的声音,就像两个人的心跳。
佐藤走到陈忆北身旁,睥睨地看着他:“放我?不用!”
场上其余几人都笑得极度暧昧。
严缜拍拍佐藤的肩,笑道:“哥们儿,你想说放水吧?他这不叫放水,叫心猿意马!”
陈忆北抬脚踢在严缜的大腿上,然后挑着眉看向佐藤,像个十八岁的中二热血少年,“比赛才刚刚开始呢!”
苏怀南捡起脚边的篮球,传到陈忆北手中,笑道:“加油!樱木!”
“你这不像是传篮球,像是在抛绣球。”安静戳了戳她。
苏怀南听着球鞋和木地板的摩擦声,看着陈忆北运球、跳跃、灌篮,心脏也跟着他的生命力跳动,竟有点儿控制不住的想要傻笑。
但她不能。
她忽然发现,这里一共八人,两对夫妻,一对情侣,只有她和陈忆北,很怪异的存在。
“苏怀南,你太磨叽了!”齐嘉欣斜觑她一眼。
“安静那捧花不是给你了吗?你看看你那没用的样!要是我,立马就在台上把这捧花塞到陈忆北手里,直接问他,你喜欢老娘吗?你要喜欢老娘,想娶老娘,现在立刻就用这捧花向我求婚!”
苏怀南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出声,眼睛都弯成了一弯月牙。
齐嘉欣不过随口打趣,看她笑得这么认真,自己低下头想想,也哈哈大笑起来。
怀南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尤其面对的是齐嘉欣。她们曾经那样剑拔弩张的关系,却因为一句大大咧咧的假设,笑得如此心灵相通。
命运中的缘分与际遇就是如此神奇又充满惊喜。
陈忆北又一球投入篮中时,苏怀南感觉更晕乎乎了,过往的故事像旧电影一帧一帧闪过,在旱冰场懵懂的初见,在教学楼下擦肩而过的惊艳,在校篮球赛上替她挡住黑压压人群的背影,文艺展演为她单膝下跪举起的话筒,生日当天带她看到的灿烂流星,成都一夜陪她感受的世俗烟火,除夕夜为她燃放的满天烟花,高考前夕替她记下的一条条注意事项……
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灌满了胸腔,堵的她快要窒息。不能再这样莫名其妙下去了,她必须要为这段年少青涩的旧时光讨要一个结果。
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总要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