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汉界(2 / 3)

爸爸听出了其中的怪异,警觉起来。

“什么意思?”

张阿姨讳莫如深地撇了一眼苏怀南,笑了笑:“听嘉欣说,这次期末考试,她们班有人作弊。”

话已至此,爸爸猜出了大半,筷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气氛变得沉重。

“说说,怎么回事?”

苏怀南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会觉得是在编谎话,其实你给吴老师打个电话,就什么都能清楚的事,没必要在这里打哑谜。”

“你这是跟大人说话的态度吗?”

这句话苏怀南耳朵都听起茧了,从小到大,很多事情发展到最后似乎已经脱离问题本身而讨论了,终极问题就是态度。

“这是跟大人说话的态度吗?”

“这是做姐姐的态度吗?”

“这是小孩该有的态度吗?”

……

应该有什么态度呢?不应该是追求真理的态度吗?只想要一个理,可问题双方都觉得自己占理。至高无上的父权是理,孔融让梨的谦逊是理,戳穿谎言的执着也是理。

理似乎就是主观存在的,在于每个人的观点、立场、理解。

“我只能说,这次的成绩是我自己考出来的,我没有作弊。”苏怀南面无表情起身,冷冷地说到:“我吃好了,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长本事了?甩脸子了给谁看?!你妈不管你,我辛辛苦苦赚钱养你……”

重重关上的大门将爸爸的谩骂隔绝在了里面。

去哪儿呢?不知道。只要不在家里,去哪儿都好。

此刻,苏怀南很想找个人谈谈,她似乎从来没有跟身边的朋友谈论过家庭和过往,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日积月累的鸡毛已经堆成一座泰山,压地她几乎要窒息。找个人聊聊也好,哪怕不能给出任何有效的安慰或解决办法,聊聊也好。

怀南将手放进衣服兜里摸索,才发现出门时走得匆忙,忘了拿手机,兜里也就只有十元现金,还是一张五元、三张一元的纸币和两枚一元硬币的零钱。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连离家出走,都这么没有底气。

苏怀南抬头望向看不到边际的灰白色天空,是潮湿的川渝地区常有的阴天,一个月有二十多天的阴天。

想要抬头就是湛蓝的苍穹,或许只有离开这里。

离开家,离开这里,离开四川……苏怀南第一次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她被这个的可怕想法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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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广场步行街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街道两边是霓虹闪烁的店面,各类服装、首饰和化妆品品牌都雄踞于此。

她走了很久,来来回回,从清晨到正午。

午后,太阳终于突破重重层云,洒向街头。

夏日的灼烧让整个街道的生机都收敛起来,昨夜一场雨刚下完,气温不降反升,站在店门口举着活动招牌的店员,不再热情叫卖。

少有行人在街道上闲逛,都是三两成群从一家店出来,便匆匆钻进另一家,两边店铺都把空调温度开到最低,以求多留一会儿客人,长时间超负荷运载的空调外机,发出嗡嗡响声。

苏怀南没有走进任何一家商店,在宽阔的街道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此刻潮湿闷热的暑气,却让她莫名想起了那一年严冬的寒冷,痛心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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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的苏怀南认识了许多北方朋友,她们到南方出差后回来必吐槽的一件事便是——明明自己是一头来自北方的狼,却生生冻哭在南方的冬天。

南方的冬天的确有如此威力。阴冷潮湿,无孔不入,那种冷才真叫透彻心骨,偏偏温度还不到零下,所以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真的是世界冤案。

那一年冬天,怀南一家还挤在老房子里,她和王诗怡还睡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

在这样的寒冬夜晚,苏怀南早早的就洗漱好钻进被窝。冬天的被窝也是寒津津的,她在被窝中哆哆嗦嗦十来分钟,身体才渐渐暖和起来。

后洗漱好的王诗怡看到苏怀南躺在床的里侧,就撒起娇来也要睡里面。

一直以来,两人都没固定谁睡里面、谁睡外面。若是平时,苏怀南也就让了,毕竟顶着“姐姐”的头衔——姐姐要让着妹妹。这是她这些年来听得最多的说教。

但那天晚上实在太冷,非要让出自己好不容易用体温暖起来的被窝,还真舍不得。

苏怀南摇摇头拒绝。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但王诗怡却抹着眼泪向张阿姨告状,委屈巴巴地诉说着苏怀南不给她被子盖的过程,一板一眼,甚至连自己怎么小心翼翼尝试拉回一点被子,又怎么却被苏怀南狠狠拽住不放手的细节都有,像模像样。

编瞎话,真是他们老张家的家传技能。

其实苏怀南清楚,一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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