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劲。” 苏怀南冷笑一声,“可是你知道吗?很多时候,你以为的对手,其实并不在乎。”
“是不在乎,还是害怕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可不想和你这样的人攀上关系。”齐嘉欣终于暴露出她的真实意图。
“你不用这样咄咄逼人。家里的关系,你用不着担心,我没那么无聊,不会让七班人知道。”苏怀南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语气平稳地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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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苏怀南回到了爸爸家。
怀南已经习惯性将“家”字扩展为三个字的词语,爸爸家,妈妈家。
但偏偏没有一个字的“家”。
或许是因为跟妈妈赌气,或许是真的受够了那样争吵不休的日子,在离婚一年后,爸爸几乎用他们这一辈人不能理解的速度,与认识仅仅三个月的张阿姨结婚了。后来苏怀南才知道,他们这种行为叫做闪婚。
苏怀南不愿叫另一个女人“妈妈”,并非她天生对后妈充满敌意,只是在一朝一夕的相处中,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虚伪的女人。
她也曾试图从内心接纳后妈一家人,可是她们却并没有将怀南当做家人,尝尽人心隔肚皮的苏怀南最终也跟她们做回了同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张阿姨有一个女儿,叫王诗怡,比苏怀南小一岁。于是从来没有做过姐姐的怀南,莫名其妙升级成了姐姐。
两人刚认识时,一个二年级、一个三年级,小孩子的世界很纯粹,不会因为外界定义的关系而刻意躲避对方,总会因为喜欢同一个动画,同一张海报,同一个明星,而成为好朋友。
苏怀南与王诗怡也不例外,那时家里住的还只是一套小房子,两室一厅。王诗怡就自然住进了苏怀南的卧室,两人睡一张床,那是一张不到1米5的单人床,但对于两个八九岁的小孩足够了。
两人关系好得如胶似漆,若不是在不同的学校上学,怕是24小时也不愿分开。
小孩子关系亲密的标志往往是通过交换各自的秘密展现,比如班里哪个女生好讨厌,对班里哪个男生有好感。两人无话不说,那两年可谓两人的“蜜月期”。
王诗怡有个表姐,也就是张阿姨姐姐的女儿,大张阿姨早年丧夫,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受尽人间冷暖,后来终于遇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带着女儿嫁了过去。
但男人是经商富裕家庭,一个寡妇带着个拖油瓶,竟然能嫁入豪门,母女俩过去后免不了受人白眼,好在大张阿姨在嫁过去的第三年就给男人生了对双胞胎儿子,地位终于坐稳,女儿也随着男人改了姓,总算有了一家人的模样。
这样的幸福不对劲,但是对于大张阿姨,她确实是幸福的。
这个她带过去的女儿就是齐嘉欣,跟苏怀南同岁。有着这层关系,三人经常一起玩耍,称之为铁三角也不为过。
只是现在,儿时的玩伴已然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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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南,第一次住校,感觉还习惯吗?”爸爸贴心地向苏怀南碗中夹了一块鱼腹上的肉。
爸爸没有再提起转学争吵的事,也没有怪她去妈妈家住了一个寒假,这事儿似乎又翻篇了。
“不错,同学和舍友都挺好的。”苏怀南点点头,实话实说。
“那就好,听说嘉欣跟你一个班?”爸爸语气中带有试探,欲言又止。
苏怀南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人,面色不明,“是的。”
爸爸尴尬的点了点头,“呵呵,挺好,有个照应。”
照应个大头鬼!不给自己找事儿就谢天谢地了。苏怀南在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些年两人的关系爸爸再清楚不过了,何必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是呀,嘉欣成绩挺好的,上次期末考试考了班里前五,你刚转校过去,学习上有跟不上的,都可以问她。”张阿姨适时地彰显着自家人的优秀。
“哦,不用麻烦她啦,我舍友李静怡好像是全班第一,有什么问题我问她就好了。”苏怀南很巧妙地直击张阿姨的痛点,却又让她找不到借口发作。
张阿姨嘴角抽搐了几下,没再说话。
这些年,苏怀南早就习惯了这样毫无意义的“宅斗”戏码,可偏偏对手十年如一日,就是爱跟她过不去,她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餐桌上被掏空了肚子的红烧鱼直挺挺的横在眼前,交错堆叠在外的白色鱼骨格外刺眼。像是在战火中被波及到的无辜群众,不曾支持战争,却因战争而亡,残肢断臂,尸横遍野。好好的一顿晚饭,又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苏怀南时常思考着,她与齐嘉欣的关系一步步走到这么水火不容的地步,少不了这群大人们的劳苦功高。
两人同岁就意味着同一年级,家庭聚会中免不了讨论孩子的学习,而成绩高低,似乎是这些大人们评价孩子优秀与否的标准。“你看看人家”,“你学学别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