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罢问夫婿(1 / 1)

翌日,天微明时,白珊珊醒了,一醒来就看到红色的帐顶,往旁边一扫,也是红色的。她才想起,自己昨日出阁了,嫁给了天佑哥。肩头和腰间的重量让她忍不住望过去。男人的头搁在她肩上,手臂环在她腰间,他双目紧闭,看不见她,幸亏看不见,不然自己得羞死。她盯着他看了好一阵,自己真的成了天佑哥的妻子,她忍不住偷偷笑了。

不过笑归笑,她可没忘正事,她轻轻挪开司马玉龙,忍着身上的酸痛,蹑手蹑脚地披衣而起,轻声唤了宫女伺候她更衣梳洗。新嫁娘可不能头一日给婆母请安就晚到。

在白珊珊挪开司马玉龙的手臂时,他就醒了,只不过还不想起,他在回味她的柔情似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些沉迷美色的昏君了。

宫女给白珊珊梳妆已毕,红色宫装,高髻云鬟,雍容华贵。看着白珊珊让宫女认真梳妆的模样,躺在床上的司马玉龙单手撑着头笑着吟咏:“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国主”宫女们立即给他行礼。

“天佑哥,你醒了。”白珊珊喜笑颜开。

“嗯”司马玉龙也下了榻,宫女赶紧过去伺候他更衣。

“起这么早。”司马玉龙边伸展手臂穿衣,边同白珊珊说话。

“新妇过门头一天,给婆母请安,可不能去晚啊。”白珊珊站起身,宫女给她整理衣冠。

“晚一点没关系,昨日劳累了一天,母后会理解。”司马玉龙穿上了龙袍。

“母后自然不会怪罪,但我也得谨守本分。”白珊珊不是娇气的人,更不会恃宠而骄。

“你啊”司马玉龙笑着看她。

待司马玉龙梳洗已毕,御侍传了步辇,司马玉龙携了白珊珊的手一同上了辇。八个人抬的步辇很宽大,垂着明黄色的纱幔,在微风中拂动。

上林苑名花盈风吐香,佳木欣欣向荣,飞泉碧水喷薄潋滟,奇秀幽美,如在画中,惹人喜爱。太液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一色,微风拂过,碧波荡漾。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沿岸垂杨匝地,柳条舒展了新叶,缱绻得好似新描的黛眉。池畔连吹拂过的一线凉风都带着郁郁青青的水气,令人心旷神怡。

看着如此温柔缱绻的画面,白珊珊忍不住把头靠在司马玉龙肩上,司马玉龙笑着握紧了她的手……

后来,白珊珊放下剑,拿起了绣花针。因为她喜欢看他穿着自己亲手为他缝制的衣物,他也喜欢穿她亲手做的衣物,做工虽不及宫中绣娘,但贵在情意。她现在给他做,日后给他们的孩子做。再后来,白珊珊为司马玉龙诞下了三子一女,虽不能说个个出类拔萃、人中龙凤,但都秉性纯良、宅心仁厚。

司马玉龙是个沉稳内敛的人,嘴上不会说好听的,但他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白珊珊,呵护他们的感情。这个女子跟着他漂泊江湖,披肝沥胆、几经生死,又为他作茧自缚、画地为牢,让他如何不怜惜,如何不爱护?别的女人都只见过他意气风发、雄姿英发的样子,白珊珊却是在他最狼狈时唯一陪在他身边的女子。

依司马玉龙的秉性,不管他娶谁,他都会待对方很好,他们会相敬如宾、感情和睦。但,“敬”和“和睦”不是爱,只有白珊珊让他刻骨铭心。

他很庆幸自己守住了他们的感情,白珊珊始终是他唯一的女人。他不是个多情公子,他是个心怀天下的君王,如果不得不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选择,他不会选择美人。但好在他是个雄才大略的君王,他既不需要靠广纳后妃来笼络朝臣、巩固王权,也不需要靠联姻、和亲来广结友邻、稳定邦交,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更强大,强大到能守住他的感情,护住他的妻儿,他做到了。

其实早在民间时他便萌生了只娶一位王后、不纳妃的想法,倒不只是因为他对白珊珊的感情,也是因为他见过吕家棋、汪恩伦、乌向阳再娶的后果,同为帝王的汉武帝晚年的巫蛊之祸更让他惊心。幼时读到那一段血泪史,他便想:若是汉武帝只有卫皇后一人,那么戾太子就不会遭此横祸,这场屠戮根本就不会发生。没想到后来的经历更加坚定了他彼时的想法。

司马玉龙很感激上苍,他虽命途多舛,幼年丧父、国破家亡、骨肉分离,但最终得以孝养慈母、儿女成群,又有爱妻相伴,兄弟相佐,助他开疆拓土、定国安邦,他这一生,无悔了,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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