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司马玉龙坐下用晚膳。“母后,您也吃啊。”他给太后布菜。
“好”天下的母亲看着儿子吃东西时的满足感大概是一样的吧?帝王家的母亲也不例外。太后一边给司马玉龙夹菜,一边给他理鬓发。多少年了,还能母子在一起说说话,一起吃饭,她觉得这些年吃的苦都值了。
司马玉龙给太后夹菜时,太后的视线突然瞟到他袖子里露出来的一点白色,不由紧张问道:“龙儿,听说你们在路上经历了一场恶战,还有不少伤亡,你的伤……”
正在吃水晶糕点的司马玉龙一顿,忙咽下嘴里的糕点,诧异地问道:“母后,哪个耳报神这么多嘴?我没事。”他明明已经严令封锁消息,不可传到太后耳中的。
“还没事?这是什么?你就瞒着我吧,当我这个老太婆耳聋眼瞎。”太后指着他袖子里露出的那一点白色。
司马玉龙这才发现不小心露出来的一点纱布,忙拉了拉袖子盖住,他来请安之前还特地让内侍帮他重新包扎了,就是不想被太后看到。他笑道:“母后别担心,就割破一点皮而已,是太医小题大做,非要给我包得那么严实,我穿着铠甲呢,没事。”
“你就安慰我吧,你既不愿多说,我也就不问。你们啊,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就装聋作哑好了。诶,对了,小羽、珊珊他们几个呢?没事吧?他们人呢?”太后也挺关心那几个孩子。
司马玉龙神色一僵,放下银箸,对母亲说道:“母后放心,他们都各自回家了。小羽跟我一样,只是破了点皮,没事。五味呢,他是不会动武,但他是我们四个里面最会躲的,他啊,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一想起丁五味顶着个被砸扁的盾牌哆哆嗦嗦地从乱石堆后面探出脑袋的样子,司马玉龙就忍不住发笑,只是后面他就笑不出来了。
“就是珊珊……”他的表情变得凝重,有些担忧的样子。
“珊珊怎么了?”太后才放下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
“她……伤得重一点,受了点刀伤,还有……一点内伤。”
“那么严重!”太后惊得嗓门都提高了,“伤在哪儿了?要不要紧?现在怎么样?可有让太医看过?”太后紧张地问道。
“嗯,背上,还……还有……”司马玉龙吞吞吐吐,一副不忍细说的样子。
“还有哪儿?”太后十分紧张。
“还有……脸上。”最后两个字说得小声,说完他就低下头。
“什么?脸上!”太后惊得坐直了身子,疼惜之情溢于言表,“怎……怎么就伤到脸上了?这孩子,严重吗?”
“母后别担心,五味看过了,说不严重。五味医术高明,专门给珊珊配置了药材,不会留疤的。”司马玉龙是在安慰母亲,也是安慰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长得跟朵花儿似的,可千万不能毁容啊。虽说五味已经看过了,可我还是不放心,还是安排太医令去看看吧,把宫里最好的药都带过去,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母后放心,孩儿已经吩咐太医令明日一早便去。”的确,司马玉龙一回宫就下了口谕。
“那就好。龙儿,我问过珊珊,她说……家里已经没人了。”太后满眼的疼惜。
“是。她父辈人丁单薄,几个叔伯相继夭折,长成的只有白将军,几个姑母又都远嫁了,祖父母也已过世,她又是独生女,所以现在……只有她一人。”司马玉龙越说声音越低。
“可怜的孩子,日后可怎么办?”太后叹息一声,又说道:“我想看看她,看看她的伤,又几天没见着,有些想她了,不如召她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吧,也好过她一个人闷在家里。”
司马玉龙回道:“母后疼惜珊珊自然是好,只不过……她现在脸没好,姑娘家都疼惜自己的容颜,在伤好之前,她怕是……不大愿意出门见人。再者,白夫人的孝期未过,她现在只怕要在家守孝。对了,小羽跟我说,他要为赵将军丁忧,如无大事,他便不参与朝政,我准了他,好在也就几个月。”
太后点点头,说道:“他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是该尽人子之孝,就是苦了这两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她突然又看向儿子,带点笑意说道:“你倒是细心,比我想得周到,那就过些时候,等珊珊的脸好些了再召她吧。”
司马玉龙有些脸红,只能点头称是。
躺在两年多没睡的床上,看着有点陌生的闺房,白珊珊睡不着。她回忆着这两年多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就光想司马玉龙了。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睡了吗?还是在批阅奏章?刚回来,他一定很忙吧?以后,还能见到他吗?她不知道。算了,不想了,反正想也想不出来。因为心事多,她很晚才睡着,次日醒得比平日里晚了点。
翌日,她换上一身素服,没有华丽的首饰,只在头上戴了一朵白色绢花,插了一支白玉发簪盘发,耳上一对白色珍珠耳坠。从今天起,她要好好为母亲守孝,她与贴身丫鬟云裳一道去给父母扫墓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