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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何干?”男子不为所动,周身冷意更甚。
“你是为了七年前中秋夜跳楼的未婚妻?你在大火中救人被烧伤,趁机诈死脱身,回到梧桐县杀人,甚至还潜入县衙!”白珊珊在看到他脸上的烧伤时便知道他是谁了。
楚天佑注意到,当白珊珊提及他的未婚妻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快居然连这些都知道了。”他回头看着白珊珊,眼中有欣赏,更有凶狠。可转瞬间,他又变得伤感起来,换了一副低沉的嗓音:“你们说,她们是无辜的,那晓燕呢?她就该死?”他的神情再次充满愤恨。
“她只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从没做过坏事,没害过人,就因为长得好看,就该死吗?”这句话,似乎是在问他自己,又像是在问将他围住的三个人,亦或许是问天。
“晓燕姑娘的确无辜,你们的遭遇令人同情又痛心,可城中女子何辜?她们的家人何辜?逼死你未婚妻的元凶是叶氏,你实在不该伤害无辜之人!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于心何忍?你九泉之下的未婚妻想看到这一切吗?”面对这样一个人,楚天佑不知道是该痛恨,还是该同情。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晓燕是在这里被活活逼死的,没有一个人救她,我也没办法替她讨回公道,她就这么死了,一个人孤独地死了。而我,未婚妻被逼死,自己七年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学了一身的本事,隐姓埋名,就是为了用自己的方式给晓燕讨回公道。她在那边一定很孤单,我要找人去陪她,跟她作伴。所以,我专门找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子,还都是江南女子,是她的同乡,她们一定谈得来,晓燕一定会喜欢,她在那边不会孤孤单单。”他变得有些癫狂,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
他忽然转头看向白珊珊,用森冷的声音对她说道:“至于你,完全是个意外。我原本的目标是向家的女儿,可你们偏跳出来多管闲事,挡我的路,我只好先解决掉你。”白珊珊原本对他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十分痛恨的,现在听了他的话,隐隐动了恻隐之心。
楚天佑痛心地摇了摇头,收起的折扇直指对方眉心,掷地有声地对他说:“就为了一己之私,你残害无辜,其情可悯,其罪当诛,天理国法饶你不得!”虽然心存同情,但他不会被感情所累,准备好捉拿此人归案了。
“快快快,快点!”就在双方对峙时,楼下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来的人还不少,看来是邹捕头带人冲上来了。原是他在楼下看到楚天佑的反应,觉得奇怪,感觉亭子里面可能有事发生,上到二楼发现晕倒的捕快,便迅速带着剩下的所有捕快冲上顶楼。
很快,楼梯口挤满了黑压压的一群人,看清被楚天佑三人围住的黑衣男子,邹捕头惊叫一声:“戴七?你……怎么是你?!”邹捕头惊得目瞪口呆,一众捕快也是面面相觑。
“没想到吧?”男子冷哼一声。
邹捕头已冷静下来,恍然大悟道:“难怪锁在库房的梳篦每年都失窃,大人亲自保管钥匙,梳篦也一再被盗,原来是你这个家贼。”
“偷配一根钥匙不难吧?”他语气极度轻蔑。
邹捕头用冷硬的口气对他说:“虽然你我同僚一场,但你犯了人命案,触犯国法,我要拿你归案!”说着便拔刀指着他,其他捕快也摆好了战斗阵型。
戴七眯了眯眼看了看昔日的同僚,再看看楚天佑三人,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楚天佑和赵羽似乎感觉他收起了周身的杀气。
就在这时,捕快们背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残破的小亭子今晚可真热闹。
“是你!是你杀了她!”人还未从阴影里出来,激动又略带癫狂的声音已传过来,有些耳熟。
待人出来,众人看清,是袁少卿。他怒目瞪着戴七,双眼通红,指着戴七的手有些颤抖,咬牙切齿地怒斥:“是你杀了她!”
“你又是什么人?为何也咬着这个案子不放?”戴七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问道。
“三年前被你害得跳下去的那个扬州姑娘,是我的未婚妻。我找了你三年!”
“哼!”戴七连眼神都是冰冷的。
“你死了一个未婚妻,就杀死别人的未婚妻。你的未婚妻是无辜的,别人就该死吗?那几个被你杀死的姑娘,哪一个是该死的?该死的是你!你才该死!”袁少卿说着,激动地就要冲过去,那架势,恨不得把戴七活活掐死。
“袁少爷,袁少爷,冷静!”
“袁少爷,别过去,危险!”
众捕快合力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住。这边乱作一团,那边的戴七就像没看见一样。
“三个了,已经有三个人去陪她了,我们分开七年了,够久了。”他倏然幽幽地开了口,不是对着众人说,好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天说。只是这话有点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马上,第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