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不好了,出大事了……”乔奭惊慌失措地冲进杨小林的书房。
“出什么事了?”杨小林放下手中的笔,近日他一直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军营不对劲。我今日去,发现守门的军士全被换了,他们还跟我说三哥在执行秘密公务,不能见人。我想见两位贤侄,他们也说不能见。而且我发现军营今日比以前安静很多,军容也严整了一些,巡逻的队伍增多了。一定是出事了,不知道三哥和两位贤侄怎么样了。”
“慌什么?不是还没出事吗?”他强装镇定。
“姐夫,这次跟以前都不一样。”乔奭还是觉得大祸临头。
杨小林听了这话,好像在意料之外,好像又是意料之中。他平静地说:“旻宁,现在恐怕我们自身也难保了,各自保平安吧。柴大人跟我斗了两年都动不了我,这个钦差,不想竟这般精明能干,深藏不露啊。人不可貌相,我看走眼了。”
“姐夫,那怎么办?”
“以前的事都处理干净了,没留下痕迹吧?”
“没有,除了……这次。”
“旻宁,你过来。”
乔奭附耳过去,杨小林小声跟他交代什么,乔奭的表情很是震惊、不可思议,然后又连连点头。
两日后,沔州府官场发生巨变,洛河郡的九位县令全部下狱,却没听说郡守被抓的消息,有人说他跑了,有人说被秘密处决了,还有人说他有很强的靠山,连钦差都不敢动他……
“舒别驾、费长史,你们立刻传令在整个沔州府张贴海捕公文,全力缉拿杨小林及乔奭,有提供线索者,赏银一白两。他们昨日才潜逃的,绝对还没跑出沔州府,务必要在五日内将他们抓捕归案。”大厅里,柴光耀下令捉拿潜逃的杨小林。
“是,属下这就命人画影图形,全城搜捕。”
柴光耀悔不当初,深恨自己晚了一步。虽然国主并未怪罪,但他自己心有不甘,势必要将杨小林抓回来,当着国主和钦差大人的面依法判处。
“这个杨小林,真够贼的,这么些年捞够本了吧,一看苗头不对,扔下他弟弟、儿子、侄子就跑,想躲到没人认识的地方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就算他跑到天边,我也非把他抓回来不可!”丁五味气得,扇子都快摇断了。
所有的证人、证物都齐了,就差杨小林到案了。虽然他人跑了,但不妨碍搜查他的家。
杨小林私邸的下人看到官兵冲进门都吓坏了。他们是看了海捕公文才知道主人跑了,他们被扔下了。此刻大批官兵冲了进来,又把整个府邸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才知道主人是真的垮台了。
金银细软都被杨小林带走了,府里留下了一些不方便带走的古董之类的大物件,还是被砸碎的,他是宁可亲手毁了也不留给钦差啊。
“岂有此理,他竟敢用黄花梨木和小叶紫檀,如此僭越,其罪当诛!”赵羽看到校尉呈递的账册,气愤不已。
“是啊,若是任由他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说不定日后,他连金丝楠木都敢用。原本以为他只是贪财。”白珊珊也是大开眼界了。
“金丝楠木?就是据说……只有帝王才能用的那个木头?”丁五味好奇地看着两人及其难看的脸色。
“对,就是通常给帝王做龙椅、龙案、龙塌、龙床和……”她突然打住,迅速瞥了一眼旁边正在和柴光耀交谈的楚天佑,小声说“棺木用的。”
“哇,这还得了!他这是想造反啊!”丁五味瞪大眼睛叫着。
白珊珊一边翻阅册子一边说:“他家里居然还有惊世名绣挂屏十二轴,每轴高一尺两寸五,宽一尺五寸五,白绫地,五彩绣,绣的是天女散花,淡染轻钩,缥缈无比。据说宫里最早的刺绣是五代的《三星图》,金缫线压,痕镂疏分。他这个,可以跟宫里的媲美了。”
丁五味听得直咂舌,连连说,他简直把自己当国主了。
不出三日,杨小林被一个猎户告发,被抓了,立即被投进州府大牢,州府衙门贴出告示,三日后在府衙公审原洛河郡郡太守杨小林,有要告他的,可到府衙告状。
这一下整个沔州府都炸锅了。杨小林是什么人?整个沔州府六个郡守里面最有权势的一个,甚至跟州刺史分庭抗礼。两年了,州刺史都没能动他分毫,简直就盖过了州刺史,他可是沔州府的土皇帝啊。这……一下子就给抓了?还要公审???沔州府要变天了!而且这个杨小林不是个好人,这在沔州府是妇孺皆知的,如今他遭了报应,大家怎能不去看看热闹?
公审那天,府衙大门还没开,外面就挤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审杨小林,毕竟这么多年,可没人能动他一根手指头。
巳时初,府衙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衙役分列两旁。因为堂外旁听的百姓实在太多,都挤到大门口了,就有差役在门口维持秩序,整个公堂威严肃穆。
柴光耀升堂问案,官威严整。丁五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