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叔原刚刚病愈,纵有言语不当之处,你多体谅,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在旁的虞夫人看得心惊肉跳的,两个小冤家斗气儿,自己也不便插嘴,眼见九殿下拦着,形势缓和了些,那边苏为康却凑热闹,撂下手中的杯盏,笑道:“公主怕是没明白叔原的意思,他是说公主在宫里耍威风耍惯了,跑到他跟前说教来了。”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场只有他一个人敢笑,声音洪亮,尤其跳跃。

苏为逊吓得一激灵,这个为康简直不像话,这岂不是火上浇油么。连忙看看颜川的脸色,见他端坐着边饮酒边乐,视线再偏过去看公主。只见公主正在瞪着为康。

苏为逊连忙找补,自己先训斥堂弟:“才吃了两杯酒,你就在这里说疯话,七公子和公主两个人的事,几时轮得到你插嘴。总是你口没遮拦,你也不必故意挑拨,公主才不上你的当。”

赵淑罗莞尔一笑:“他口没遮拦跟吃不吃酒没关系,苏家兄长说得对,本宫的事几时轮到你来干涉?我看你这些年的书白读了,心浮气躁,毫无体面,今年春闱就别上榜了,再回去苦读十年,几时管住你这张嘴,几时再说及第的事吧。“

她虽面上笑着,但这话绝非说说而已,以她的手段,在官家跟前的宠爱,必能办得到。

席上鸦雀无声,苏为康也不敢再吭声了,颜川心里即便再不情愿,也只得打圆场:‘不过事说笑而已,公主何必当真呢。今儿大家来看我,难得聚一起,举杯畅饮,言谈说笑,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好么。我替为康向公主赔罪。“

赵淑罗跋扈,颜川算是给足了她的颜面,终于让他低头认一回错,算是打了胜仗一样,这才面色缓和了。

大家渐渐跟着微笑起来,这顿饭吃的,一会儿一身冷汗。席宴过半,邓甤从西城御史府回来,带了热气腾腾的梅花千层糕,送来席面上。既是公主点名要的,那只能让公主自己先品尝,只见食盒打开露出层层叠叠的糕点,每只都是梅花状,色泽明丽,十分好看。

其实赵淑罗对这东西,也并非多感兴趣,既拿了来,勉强尝一口。于是夹起一只咬了半口。糕点刚到口中,不过瞬间,脸上神情便不由一阵厌烦。不是她想象的口味,吃糠咽菜一般,随即吐到旁边婢女侍候的痰盂里:“什么难吃的东西!”

那糕点里一种难闻的气味,呛得她眼泪直流,赶紧用茶水漱了漱口,一边只管嗔怪颜川:“你把这糕点夸得一朵花儿似的,拿去你自己尝尝,臭烘烘的又涩又辣,难吃死了!”

颜川只是淡定自若的笑。

席宴过后,九殿下和公主回宫,苏家兄弟也跟着告辞。等送走他们,虞夫人早察觉不对劲儿,于是叫住颜川责问:“怕不是你的主意,你往公主的糕点了放了什么?”

黄玉梅的手艺,虞夫人见识过的,颜川也瞒不住:“孩儿多加了两味食材,胡椒和芥末酱。”

虞夫人不由道:“小孽障,你这般戏弄公主做什么呢,回头让她知道了,可怎么收场。”

颜川说:“横竖这一回就让她死心了,省得她日后再寻梅姐姐的麻烦。”

虞夫人道:“她是公主,又是姑娘,你不会让着她点。”

颜川敷衍道:“母亲教训的是,下回孩儿不理她。”

虞夫人连忙说:“小孽障,我是让你不理她么?公主的性子是骄横霸道了些,可我见她素日待你倒是真心的。反倒是你,回回都错会她的好意,逼得她下不来台。女孩子都喜欢听软话,你哄着她高兴,她什么不依着你。儿啊,她可是金枝玉叶,你不能老想等着让她向你低头啊。“

母亲的这些话,颜川大概听懂了一半,他不是不懂得谦让,可要是让他时时巴结着公主,对她俯首称臣,言听计从,那恐怕办不到。母亲既这样说,嘴上只管应着好了,心下想日后必得躲着公主远远儿的,远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颜川秉性纯正,虽然打小聪颖,诗书风华,卓姿斐然,有些事上却单纯得很,他又从不看那些风月文章,所以在这些方面,可谓一窍不通。公主对他的情意是何等情意,自己也没分辨清楚,混混沌沌,懵懵懂懂。

只觉得公主是自己的一个大麻烦。

但这个大麻烦,躲是躲不掉的,终究有一日还是需要他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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