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选了云为衫姑娘。”
他好蠢。
上官浅在心里冷漠地嘲弄道,被云为衫以退为进给哄骗,竟然真的相信云为衫想逃离宫门。云为衫是无锋魑阶刺客,他眼瞎心盲,被骗得团团转。
可这样一个蠢货,她都没能拿下。
怪她太过于自信,以为可以改变历史的走向,辅助宫唤羽上位。
“只是,不知尚角哥哥,是如何挑选新娘的了。”
她也很想知道,明明她这次没有故意出现在宫尚角面前,没有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连那块玉佩都好好藏着不叫任何人看见,他为什么又选中她了。
“难道只是因为上官姑娘长得好看吗?”
宫尚角唇角带着笑意,像在逗弄猫狗:“你不说我都没留意,原来子羽弟弟,一直在留意上官姑娘的容貌身姿啊。”
上官浅心里乱飞了无数个问号,他上一世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她因为被宫尚角选中,内心雀跃,思绪乱飞,错过了他们之间的机锋。
此刻凝神打量宫尚角,这个男人她实在琢磨不透,所以他究竟是为什么选她。
按上一世的结局,他早就知道她是无锋细作,也从未相信过她。
难道在一开始选新娘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骗了她。
他把她这个可疑之人选到身边,是为了更好的监视和利用。
亏她还——
上官浅,你上一世死得还真是不冤,竟然曾经把满心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被他白白占了便宜。
他看她自荐枕席的时候,是不是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三位长老——”她贸然开口,心里的气顶着她一定要把话说出来。
她不愿嫁给宫尚角。
她宁可给宫子羽做妾,宁可给宫唤羽守孝,或者等宫远徵成年,她留在宫门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为什么非要去角宫待在这个冷心冷血的男人身边!
宫尚角一眼瞥来,她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再也没能说出口。
他那一眼的震慑效果,让她脊背发凉,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好像在告诉她,假如她说出什么忤逆的话来,他宫尚角便会让她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理智在一瞬间回笼,她垂下目光,又变回了那个温顺懂事的上官浅。
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把话说完:“若是宫二先生需要,我也可以主动离开宫门,自证清白。”
宫尚角不置可否,他的猎物刚才想跳出樊笼,这可不乖。
“三位长老,无论我和子羽弟弟各自的理由是什么,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已安排画师,稍后为两位姑娘画像,连夜派人前往云为衫的老家梨溪镇和大赋城的上官家,向当地邻居,街坊亲友,一一求证,验明正身。”
他转过去说话,上官浅的身子轻轻晃了晃。
她好像,踩进了陷阱里,走不脱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就是家人了。”
“多谢宫二先生。”
她和云为衫屈膝行礼,可她心里知道,宫二从没把她当成家人,从未。
“大赋城离这儿可有些距离,看来,我们还要在这别院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新娘进山时,没带任何生活用品。不知我们可否出宫门,去镇上采买些·······”她试探性地开口,被宫二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没给任何商量余地:“两位姑娘若需要任何物件的话,尽管吩咐下人采买即可。”
他的目光落下来,她便知道,他不容置疑。
宫尚角此刻是不悦的,她想跑,她想离开宫门。这种认知,让他非常非常不悦。
···················
画像这事,上一世也发生过。
云为衫很是慌张,但最后也勉强过关。
她试图撺掇云为衫挟持她为人质,证明她与无锋之间毫无瓜葛。
可惜了,云为衫超脱她想象的镇定,并未受她哄骗。
这一世不同,云为衫不知道她是无锋的人,她却知道云为衫的身份。
若是她一个人无人商量,慌乱之下试图逃跑,便更好。
那日执刃殿指婚,并未公开对象。若是云为衫出局,宫子羽很有可能意气用事,抢她做新娘来故意惹怒宫尚角。这样她既不用嫁入角宫,还可以顺势取代云为衫,成为执刃夫人。
所以她故意在云为衫面前,重复提起被发现的宫门细作,下场是如何可怜——被吊在城门曝晒三日,死无全尸。
又几次三番暗示她,自己是真正的大赋城上官浅,不怕画像对比。
若不是她出不了宫门,定要找寒鸦柒助她一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