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音仔细端详了云朝的脸色，像是确定了她不是不走心的敷衍才点点头：“你明白就好。行了别坐那了，赶紧起来。”
云朝故作叹息。然后顺从地继续跟着明音学习剑法。
时间辗转而过不留踪迹。
唯一能度量这段时间的是云朝手上不知何时磨出的茧子。
虎口和手心处最厚，也是开始磨的最疼的地方。
云朝很享受这种一个人全身心投入的状态。
曾经她高中很长一段时间就是这么度过的。不过那是被磨出厚厚的茧子的地方是右手的中指。
至于明音的存在，云朝大多数时候是当做答疑软件来用的。
明音见多识广，不管是修仙界的一些机缘还是趣闻想起来就和云朝说两句。
云朝听她讲这些的时候，觉得对她而言好像遥不可及，但又唾手可得。
可能是因为这些不是海市蜃楼而是真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但走过去不只需要勇气，还要有足够的实力。
她想：总有一天她也可以。可以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在学完纵水剑法最后一式的时候，明音笑着拍在她的肩膀上。
云朝个子还是和来到这片空间前一样矮，明音要弯下腰才能碰到她的肩膀。
云朝本来对即将发生的离别还是有些伤感的，不过这人在下一秒把手转移到了她的头上。
原本的不舍瞬间荡然无存。
顶这一头乱糟糟被人□□过的头发，云朝做不出一点伤感的表情。
没有垮下脸是她对这个半路师父最大的尊敬。
明音感慨：“我快要消失了。”
云朝：“师父慢走。”
经过这段时间明音的锲而不舍，终于让云朝改口称呼她师父。
明音想她辛辛苦苦教了这么久的徒弟，要是连一句师父都捞不到岂不是太亏了。
本来云朝倒是不介意叫谁师父，不过明音想让她称呼她“师父”时云朝忍不住生出了一点恶趣味，拖了好几天才改口。
明音倒是没看出来她这点心思，还以为她一开始是不情愿。
毕竟她已经拜了师父。
云朝身体没怎么长，但周身气势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握剑的时候初显锋芒，哪怕还是拿着那把比她还高的剑也不像开始那样滑稽。
明音感叹道：“倒是有了几分剑修的样子了。不过以后路还长，你自己努力吧。”
她笑了笑：“希望日后还能再见。”
日后若是再见，就是等她飞升之后了。
云朝听得懂她的未尽之言，自信的露出一抹张扬的笑，高抬起头道：“自然。我总会有一日和师父再见。”
“到那时，师父恐怕不能再这么轻易击败我。”
其实云朝想说的是：到时候明音未必能打败自己。
这句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觉得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些余地。
当然这不是代表她对自己没信心。
云朝想：她这是尊师重道，应该的。
明音挑眉：“好啊。我期待你未来打败我的那一天。”
被看出来了。
云朝面不改色：“那师父就拭目以待。”
这片自云朝来到这里一来就从未看到过边际的海在逐渐消失。
等到只剩才二人脚下的一小片时，明音的身影也已经消散。
云朝目送她离开，然后下一秒自己也消失在这里。
臧祈百无聊赖地在外面守着那幅画。
时间本来对于她来说是没有太大的意义的。
她经历过的岁月很漫长，时间的流逝对于她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不过这次不一样，臧祈头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显得无比漫长。
直到感受到明音那一抹神魂有了消散的迹象，画卷里的一方小世界也将要溃散，臧祈才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终于把那家伙送走了。
她彻底放下心，眼底都有了克制不住的笑意。
考虑到对方好歹和她是对面好友，臧祈才忍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
不能怪她不讲情义，明音那厮实在是烦人。
之前她送去的弟子一个也看不上眼，这也就算了，奈何这人是个耐不住的性子，没事就出来骚扰她。
臧祈原身是这所藏书阁，生来喜静。这些年被明音时不时调戏，次次在她的底线边缘蹦哒。
要不是打不过，臧祈都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这缕神魂打回上界。
没办法，灵物化形之后的每一分实力都提升的极为缓慢，连花草精灵都比不上。
而且为了维持平衡，天道气运偏向人族。修真者实力提升向来快，更何况是战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