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搞得动静太大,看棚的老校工来劝也不行,旁边几个棚还在拍戏的同学也被吸引过来,渐渐外边就围了好多人。
牛向百虽然蔫坏,到底是年轻人,被王卫军指着鼻子骂,一来二去也恼了,俩人推来搡去,眼看就要打起来。
茹争流一看情况真有点控制不住,一抬手叼住两人腕子,双臂一伸,就把他俩扯开,对牛向百要笑不笑:“牛向百,你真想打架啊?”
学校谁没听过茹争流的武力值,牛向百这么狡猾的绝不可能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他先松了劲儿,就算现在脸红脖子粗,也故意哼哼唧唧,显得特别委屈:“哪是我想打,是你们组王卫军要打我啊!正当防卫还不行啊?要管先管他,冲我来有什么意思?”
王卫军在茹争流手里蹦,像条离开水的鱼,但无论怎么蹦哒,都没能脱开茹争流的手,只好放狠话:“我怎么不打别人就打你啊!啊?你看你自己干的事儿!”
牛向百也不吃亏,立马怼回去:“我怎么了我?不都跟你们说了,能拉走就拍,你们自己不拉走。”
王卫军立刻跟吃了炮仗似的跳起来蹦蹦蹦乱蹦,茹争流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摁住,引得围观同学一阵哄笑。
这边正闹着,隔壁棚蓝晨被人群吸引过来,里面人太多,也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便向旁边同学打听了原委。
听完之后,他皱着眉想了会儿,出去和郎勇商量过后,又费力挤进人群去找茹争流。
茹争流这会儿正忙着控制王卫军。牛向百忒不是东西,他发现自己说点什么王卫军就跳脚,有茹争流在这里,看样子架打不起来,就一个劲儿输出,哼哼唧唧委委屈屈,不断刺激王卫军。王卫军一听就炸,跳着脚在地上不断蹦,茹争流拽着他胳膊,仿佛掐住了大鹅的脖子。场面十分滑稽,牛向百一看,乐到打跌,加强了输出,王卫军蹦得更欢了。
围观同学发出满意的笑声,二组和五组的同学觉得十分丢人,逐渐恼羞成怒,眼看着就要发展成群架。
这时,蓝晨走到中间三个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说:“我有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
所有人都看着他。
蓝晨毫无情绪波动,继续说:“我们组愿意推迟进棚,给第五组让出两天时间。”
茹争流还没说什么,牛向百拍掌道:“好啊!这敢情好,还是一组觉悟高!你看,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我们……”
茹争流觉得不太公平,明明是第二组的问题,影响了第五组,结果是第一组白白承受了损失。
蓝晨一抬手,止住牛向百滔滔不绝:“你先别急,我有条件。”
牛向百马上把眉头皱起来,还是说:“你讲,尽管讲!”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你们第二组超期,责任在你们。但就像你们所说,好不容易借来了道具,不拍可惜了。我们第一组也不能白白让出两天给你们,隔壁农村那个棚,我看你们排了半个月,也给我们第一组匀出两天,而且我们也要用这辆报废公交,只用一天,用完了我们自己找人给送回去,行不行?”
茹争流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吃亏,便说:“我后面排得特别紧,这两天往后一推,其余全都得打乱,别的棚都排满了,这两天不拍我也没地方去啊。但你也确实有难处,要是你们愿意这么换了,这个车也得让我们用用,你们放心,我就拍几个镜头,拍完就走人。”
这下全部压力又到了牛向百这边,他刚才左一个“没办法”,右一个“你们看着办”,现在人家把办法拿出来了,他得付出代价,心里就不大乐意,只是众目睽睽,也不能太不要脸,只好黑着脸说:“我和我们组的商量一下啊”,扭头钻进棚里去了。
过了好半天,牛向百才出来,脸色虽不太好看,还是挤出笑来,跟茹争流蓝晨和王卫军都打了招呼:“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们不对,就这么着,按你们说的办!我们小组也给大家赔个不是”,又转头对棚外围观的同学大声说,“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散了吧!散了吧!”
茹争流向自己小组成员招呼一声,大家又把仪器扛出来,准备先找个教室开会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趁这机会,她找到蓝晨:“刚才真是谢谢你,要不然今天就僵在这边了。”
蓝晨看看茹争流,笑道:“我们也是正想多用两天那个棚,赶巧了。”
茹争流冲他点点头,正要走,蓝晨又说:“我看到你那个本子了,挺有意思,等你们拍出来我一定要去学习学习。”
茹争流便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抛弃了第一组的人,这话听起来总有点别扭,但也迎着蓝晨的目光,笑眯眯说:“好呀。不用到拍完,平时就希望你多来看看,给我们提点意见。今天多谢你。”
两人友好点头,转身各自去忙各自的。
拍摄艰难地进行着,每天都有新麻烦,接下来半个多月,基本都在拍火车相遇一幕,因为摄影棚都被其他组的同学用着,而这一幕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