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 二(1 / 2)

周惠风觉出事情不太对,连忙抢白:“你还收人家钱呢!”

茹争流眯着眼睛问她:“所以呢?”

“宁市照相馆一张照片也只收一块钱,你这儿也收一块钱,你还说你这不是生意?”

茹争流正色道:“这我可得说道说道了……我正想找人说这事儿呢,正好王主任来了。照相本来就是件特别费钱的事儿,我这还是个单反相机,胶卷就必须比普通的用得好些,自然就更贵一点儿。我们不仅拍照还要化妆,完了还得自己买相纸自己洗。

咱们街道国庆组个秧歌队,还凑钱买了服装和鼓镲呢,能说这就是做生意了?我们小姑娘们一块拍几张照片,那肯定得花钱呀。”

这时,刚拍照被打断那姑娘插嘴说:“我去宁市照相馆,就穿着自己的衣服往那一站,什么都没有,‘咔嚓’一下就一块钱。她这边帮我设计造型,洗出来的照片还比那边大一寸,效果还比那边好,而且隔天就能拿,也是一块钱。宁市照相馆要想隔天要,还得收加急费呢。”

王主任也不说话,笑眯眯看着她们吵。

茹争流扫了眼王主任手里的报纸,又说:“别说我这不是开私人照相馆了,就算我真的就开了个私人照相馆,现在政策也是允许的嘛。”

她这话一出,屋里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周惠风睁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现如今,中京就有不少私人照相馆,国家不仅允许,还支持呢。XXX那条街,咱们都听说过吧,挺有名的一条街,现在就是小摊一条街,每天都有人在那边摆摊卖小东西,街道还配专人给他们维护秩序呢。咱们宁市就是离中京远,现在自己做生意的不多,恐怕要不了几天,咱们也会有自己的小摊一条街。”

说到这里,王主任竟然笑着点了点头。

周惠风一看就急了,指着茹争流:“你强词夺理……你、你胡说八道!”

茹争流用一种“你好可怜”的眼神儿看着她,语重心长说:“周惠风同志,咱们也是一起长起来的,你,唉,多出去看看吧。你看你也没有考上大学,高中一毕业就嫁人了,接着就进工厂。现在世界变化得快,尤其大城市,一天一个样,你……就算去不了那么远,在邻市转转也行。要不就像咱们王主任,多读书看报,多学习文件,也不至于这么闹笑话。”

这话就很难听,周惠风越介意什么,她就越要说什么。

周惠风不知道那份报纸上写了什么,见王主任变脸变得快,心里就发虚。现在被茹争流明着说到脸上,也不敢上纲上线地撕回去,这一下就失去了最有力的武器和盾牌,要骂几句难听的,这么些人,又顾及面子,想动手那肯定打不过。最终话在喉头滚了几滚又咽了下去,变成眼泪流出来,呜呜咽咽哭了。

这时候王主任站起来,背着手笑眯眯说:“年轻人在一块儿拍几张照片玩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转头对周惠风,“多大的事儿,这么冷的天,我们就不在这儿挨冻了。回去吧。”

周惠风气得直跺脚。

王主任都要出去了,又拐回来,揣起那张报纸,什么都没说,冲茹争流点了个头,领着人走了。

等这群人呼啦啦都出去了,小院重归安静,茹争流才瘫在椅子上,累得不行。

还没照完照片那姑娘说:“他们走了,咱们快开始吧,搞快点,我中班,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茹争流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进入工作状态。

等她终于给这姑娘拍完了送走,一回头,谷从跃举着个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塞给她:“歇歇吧。”

茹争流接过来咬了一口,很甜。

一连忙了好多天,直到除夕那天,还有姑娘来拍照。家里打扫准备年饭的事,茹争流什么都没过问,反倒是谷从跃帮着做了不少。

除夕那天,请了谷从跃和谷西玉过来,七个人热热闹闹吃了顿年夜饭,又拍了一张全家福。

忙碌的1979年就这样过去了,留下许多珍贵的回忆。

等到年过完,卖房和买房的事又提上了日程,申大中那套房现在还没卖掉,新房也一点影儿都没有。

茹争流感慨:“我下回放假回来,下了火车,都不知道要往哪儿走。”

申东方趁机表达意见:“这种事,都要看缘分。你看咱们凤羽街,又不止咱们一家卖房,结果就数咱们卖得最快,还不都是碰上了。——新房的事,咱们是不是往城南找一找。这块卖房的越来越多,说明大家都不爱住在这儿,咱要是买了,将来万一想换套房都没人接手,那多不自在。我才听说主街最里头有套二进的院子正往外卖呢,那块地房都要出手了,是不是就是说这一块的房不能买……“

茹争流越听越不对劲,突然站起来,凑近申东方,问:“‘主街里头那个二进的院子’,那边不是只有一套二进的?其他都是三进的!”

申东方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就是那套,有个小阁楼,后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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