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害怕杨潆,觉得他出尔反尔。
“我与将军,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啊。”杨潆倒是拎得门儿清。
穿到烽火连天的汉末乱世,还坑爹地陷在西域,她金手指匮乏,无系统,无空间,甚至无武力。前路叵测,蜗步难移,唯二可以仰仗的,除了自己作为现代人的学识,只剩身边的西凉军。
利益将她与马超捆在了一起。唇亡而齿寒的道理,她怎会不懂?
何况,马超的野心,虽则客观存在,但目前境遇,实乃因她而起。乱局不可避免,她当然也该献出一份绵薄之力。
思忖的当下,马超不曾回答杨潆的话。只用实际行动,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径直拉到歇营的西凉行伍面前。
“女郎助我,我也定不辱没了你。”
马超说完,手臂一抬。在地上躺得东倒西歪的西凉行伍,见状立即起身,摆开严阵以待的架势。
马超高呼:“传令下去,即日起,擢升杨潆为参军。军中一应谋断,皆由她经营,若有忤逆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此语一出,西凉行伍全体哗然。
有史以来,就没听说过女流为参军!
“我们是凉州人,以能力说话,不搞中原那套乌烟瘴气的东西!”马超洞穿了军众疑虑,眼神依旧坚毅,“从今往后,大家请谨记她的新身份,女参军,杨潆!”
西凉行伍只踌躇了数秒,旋即高举刀槊,两两相交,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军器声毕,行伍一片俯首抱拳:“拜见参军。”
“好说,好说。”杨潆有些忸怩。
这么大的阵仗,着实太过于惹眼了。她本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
正尴尬的时候,乌恰尔突然提步,走到杨潆跟前:“女郎,又见面了。”
杨潆无所适从,只得挠了挠头。
“之前对女郎说出那番话,实属不应该。”乌恰尔率先打破僵局,“善意的隐瞒,只是害怕祸端。是我太自私,仅仅考虑自己的主张。”
杨潆感动万分,赶紧回了个礼:“多谢王子体恤。”
误会解除,乌恰尔决然选择依靠马超:“将军,说吧,这场战役,你打算怎么打?车师后国两千精锐,皆愿服从将军调遣。”
马超不说话,笃断地注目向杨潆。
杨潆收到目光,干脆切入正题:“王子,你们后国,与车师前国以及焉耆国,应该都有往来吧?”
翻开史书工笔,整个西域,其实就是一地平移版本的汉末三国。不仅有合纵连横,远交近攻,也有派系林立,联姻为继。
中原军阀纷争,说白了不过一群掐架的亲戚。浩瀚西域,也如此。
光她知道的,分裂的车师六部,正乃立场不同的兄弟、连襟这层关系。
乌恰尔的说法印证了杨潆的知识储量:“往来是有的,毕竟前王怎么说都是我小叔叔。那焉耆王,娶了前王之女,虽为侧妃,勉强也算堂妹夫。”
杨潆敷衍点头,差点没被这混乱的关系给绕晕。
“女郎问这个干什么?”乌恰尔悲观地说,“俩国虽同在高昌,相距也不过百里,但素来道不同不相为谋。丝路还通畅时,焉耆就经常剽劫商旅。前国虽收敛些,但现今也向乌孙递了降书。”
不助纣为虐就不错了,指望帮忙,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重要。”杨潆打断乌恰尔的话,“王子能否,将二王请来火焰山一叙?”
“只是叙旧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乌恰尔一拍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