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下后半句话:……明明和管英珍也处得挺好。
“你想说什么?”男人挑眉,眯起眼危险地看着她。
谢晚秋意识到自己慌了手脚,她把一切缘由归结于眼前这人太过狡诈——竟然会不按常理出牌,叫人几乎没有应对之策。
沉默半晌,男人启唇笑意微微,放慢了语速指点她:“这种时候你应该先争取一下,然后我会告诉你,接下来怎么做。”
谢晚秋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口气冷然:“你想说什么,开门见山吧。”
男人如约被她气头上话逗笑了。
放下手里审阅到一半的文件,满意点头:“回去好好想想看,到底自己想要什么……给你两天时间,有问题吗?”
谢晚秋敛着眉,思绪微沉。
“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
接连两日,谢晚秋彻夜难眠。
她把那天沈庭风说过的话、脸上的表情以及交谈时的语气来回过了一遍。
想到最后还是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看穿了她的把戏,故意给她难堪,还是尚未察觉真相,只是把她当做阿猫阿狗随意逗弄。
想了整晚,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无法接受。
挫折不能把她打败,但是现实可以。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昏头睡了一整个白天。
同行的米娜打来电话约她见面,她想都没想欣然应允。
“你说什么?沈庭风把你开了?!”
餐桌对面,米娜惊诧地放下酒杯,狐疑道:“……你俩处得不是挺好的吗?”
谢晚秋冷笑,露水欢愉而已,怎么能不好?
“你准备怎么办?”米娜的神情霎时变得揶揄:“把人拐上.床试试看……说不准会有用哦!”
谢晚秋幽怨地和她对望,咬着吸管一口喝完杯中的鸡尾酒,“不怎么办,坐以待毙吧。”
米娜被酒呛得重重咳了好几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第:“这你就放弃了?”
“不是放弃。”谢晚秋认真思考,“不管我怎么应对,永远比不过他临时起意。所以我想……不如等他来找我。”
米娜无奈地笑了声,听到她解释:“两天,他说给我两天时间……我相信他会主动联系我的。”
“那就祝你时来运转。”
“你也是。”
两人碰了碰酒杯,各自安慰彼此。
夜色渐沉,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走出酒吧的门,冷风袭面,吹散了心头的醉意。
谢晚秋坐在出租车的后排,神色恹恹地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路上,司机师傅不时瞥向后座,面露担忧地观察她,生怕小姑娘要跳车殉情。
谢晚秋觉出异样,口气透着不悦:“师傅,好好开车……不然我只能报.警了。”
司机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不像是寻短见的。
嘿嘿一笑说:“小姑娘,听我一句劝……就算真想死,也别死在我这车上。”
“……”
夜色深深,路灯亮起微弱的光芒,漆色的天空又飘起雪花。
谢晚秋摸黑掏出钥匙,数着拍子提步上了台阶。
家门口的楼道被对面的住户堆满了纸箱,她把脸埋在围巾里,小心避开。
蓦地,鼻翼翕动,意外地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她顿在原地。
清冷低沉的木质沉香,尾调微苦。
“现在才回来?”他冷不丁地开口,伴随着打火机的响动声,视野依稀明亮了些许。
“你、你怎么来了?”谢晚秋僵在原地,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欢迎我?”男人穿着一件长款黑色大衣,身形笔挺,犹如雪夜里的青松。
谢晚秋笑了下,笃定自己这一局又猜对了,“先进门吧……外头太冷了。”
第二次踏足这间公寓,男人的目光在玄关处迟疑了两秒。
谢晚秋眯着眼笑,“不好意思,回头再给你买双男士拖鞋,先将就着吧。”
说话间,打开鞋柜从里头翻出一双崭新的、粉嫩嫩的、带着蕾丝复古图案的女士凉拖。
“……”这回轮到沈庭风有些无语。
来到她的地盘,显然感觉得出谢晚秋随意多了。
“坐啊,你喝什么。”她磨蹭了两下,扭头解释:“茶叶忘记备了,有热开水……驱驱寒吧。”
男人手长脚长,一屁股坐在单人的沙发上,让这块巴掌大点的地方更显狭小逼仄。
“你也坐,不用忙活了。”他凌厉的目光审视着女人的背影,往日沉稳的嗓音蒙上一层冰霜:“我们谈谈吧。”
谢晚秋转身倚靠墙面,两脚并拢像个犯错的孩子。
她没出声,也没抬头,意识像被抽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