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零花钱,让我别跟我妈说漏嘴,免得说他偏心。
我爹似乎是想表明,他是更喜欢我这个女儿的,他更偏心我,让我不要伤心。
但他还不知道我每个月真正的生活费早被我妈为了拿捏我私吞,如果没有赛诺资助,这点零花钱只够我勉强生存。
我破涕为笑,接过了卡和钱:“谢谢爸爸!”
我爹没有留很久,主要是我在这边“懂事”地催促他回去照顾我妈和妹妹,再加上照顾我的人不少,他留在这里确实干不了什么,他就像个合格的ATM机,放下钱就离开了。
这样很好,多年来被家人伤害的经验告诉我,不要对我爹有太多的情感需求,把他当个无情的吐钱机器会好受很多。
我爹一走,我马上就把医药费取了出来递给艾尔海森,让他替行动不便的我交给巡林员们。
“如果他们不收,就说是我对巡林队医疗的投资。”我这么对艾尔海森说道。
有了这句嘱托,我意料之内地没有看到艾尔海森完璧归赵的情形。
须弥城的事情似乎很麻烦,无论是提纳里的父母还是赛诺,他们都隔了出乎我意料的时间间隔才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狐狸妈妈怀念地抱了抱自己的孩子,叹了口气:“世事无常,果然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难得的事情。”
然后她再转头望向我时,眼中带了一丝惊讶:“斯黛尔恢复得这么快?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身子骨这么弱,怎么也得躺够三个月呢。”
我摸了摸项链,回想起钟离先生说的有关它的作用,发现这还真的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我不但恢复的很快,就连当初以为会直接让我破相的头破血流的伤口,也连疤都没留下。
完了,之前还在担心钟离先生是攒了很久的钱给我买的,现在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透支了工资,把老婆本都赔上了才搞来的这条项链。
虽然想象不出钟离先生娶妻的样子,但是如果他这么英俊帅气、才气出众的人都要因为没钱找不到另一半,那也太可怜了吧?
我一边在心里担心着,一边面色如常地回话:“是因为大家的悉心照顾我才能好的那么快,巡林队的医疗员开的药很有用,提纳里每天都有帮忙给我换腿上的敷药。”
狐狸爸爸听罢开心地笑了,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做得很好,提纳里。”
唯独提纳里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他总是怀疑我们三个的关系好像不太正常,但是潜意识又告诉他这是不能当众说的。
嗯,还好他聪明,没真的说出来。
在我几乎好全,艾尔海森也看我没事先行回了学校之后,赛诺终于赶来了。他披着漆黑的斗篷,帽檐下是遮挡不住的疲惫,身形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我赶紧上前迎住他,心疼都要具象化了:“你怎么这么狼狈?赛诺,是不是他们欺负你是新人?你说出来,我们让居勒什先生给你做主!”
赛诺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连日的疲惫仿佛在这一瞬一扫而空:“我没事,没有人欺负我,不用担心。”
说着,他话音一转:“倒是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上下观察了我一遍,发现我确实已经活蹦乱跳后才问:“疼不疼?下次不要乱跑了,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不要自己冒险。”
我摇摇头,岔开话题:“我没什么想要的,对了,我给你送的信你收到没有?我放了礼物在里面,我亲手做的呢!”
“收到了。”
赛诺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拿出宿舍钥匙,薄薄的书签尾端穿了细绳,和钥匙挂在一起:“做的很漂亮,我很喜欢。”
想了想,他又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和同事们说是妹妹亲手送给我的,他们都在夸你。”
说的更具体一点,应该是一群大老爷们羡慕嫉妒到扭曲的哀嚎。
风纪官这个职业在学者遍地的须弥里并不受大众欢迎,虽然不是人人厌恶的那种情况,但大多数人都是拒而远之的,毕竟风纪官一旦找上门,就意味着自己要倒霉了。
在这种情况下,赛诺却收到了一封字迹工整的家书,还有女孩子亲手制作赠送的书签。面对赛诺一本正经的炫耀时,哪怕是平时觉得赛诺不近人情而不熟悉的同事们都忍不住吐一口老血,恨不得给他两拳。
更别提这家伙随身把礼物带着,只要和他对话,就像什么设定了固定发言的npc一样开始聊自己家贴心又漂亮的小妹妹。
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但这些赛诺都不会说出来,他只需要让我知道,他收到礼物很开心就足够了。
我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说:“你喜欢就好,我辛苦做了好久的,要是你不喜欢,我会直接哭出来的。”
回答我的是赛诺浅浅扬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