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对他抛出问题:“我说完了,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行允沉默半晌,露出了苦恼的表情:“缈缈,你自从考上教令院,说的话越来越弯弯绕绕了。”
我:…………这是听没听懂啊?
但行允又说:“不过我听出来了!你喜欢我,也重视我,这就够了!缈缈不要觉得有压力,我送的礼物对我来说真的不成负担,你要是喜欢,我能每年换着花样送你!”
说罢,他瞟了一眼跟在车外的小厮,凑近我耳边小声地说:“我每年收到的生日礼物多了去了,多你不多少你不少。你每个海灯节都陪我从宴会逃出来玩,我还得感谢你呢!”
我叹了口气,看行允像在看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放心,每年海灯节我都陪你。”
——
望舒客栈目的地不日便抵达了。
虽说行允是陪我来的,但其实我更多的是被他顺带着的。飞云商会的车队途径此地,行老爷正好想让大儿子跟商队熟悉熟悉,就把他塞进了队伍里。
等商队来到望舒客栈稍加休息的时候,行允就得出面和队员们打招呼吃饭交流了。
我冷酷无情地在他的苦脸下挥手道别,朝柜台的老板问了一声钟离的去向,得知他在顶楼后,毫不犹豫地蹭蹭跑上去了。
我走到楼梯尽头的时候,恍惚间好像看到钟离身边迅速闪过了一道身影,我飞奔到他身边转了转,又看向身影消失的方向,一无所获。
钟离对我笑了笑:“在找什么呢?”
我指了指前方,说:“刚刚好像看到什么东西往那么边去了。”
躲在暗处的魈心里一惊,显然没想到一个没有神之眼的孩子能这么敏锐,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武艺退步了。
钟离面不改色:“这层清静,鲜有人迹,许是看错了。要喝杯茶么?”
我这才终于把注意力放回了钟离身上。
没了别的事情牵扯,我立刻朝钟离扑了过去,浑身的力气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钟离先生,我好想你!”
这个动作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都要被带着往桌子下摔,可偏偏钟离稳如泰山,任我圈着他的脖颈压在背上,连双腿都短暂悬空了一下,他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问我:“一个人来的?来看风景的么?”
我摇摇头,拽着他的手就往栏杆那边走:“行允陪我来的,你看你看,他们家的商队还在楼下呢!”
钟离笑得无奈,被我带着起身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有着飞云商会标志的车马旗帜。已经开始发育长高的行允不知围在车边和人说些什么,似有所感的抬头,很快就露出笑容朝我们挥了挥手。
被他的笑容感染,钟离的眼中泛起些许温和:“时间过得真快,行允那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我反驳:“哪有,行允还是那么幼稚,一点也不像个哥哥。有时候跟他在一起,觉得行老爷和行夫人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钟离笑了笑,抚上我的脑袋:“你倒还是个小孩,怎么反倒操心起哥哥的事情来了。最近在须弥过得如何,可有发生什么趣事?”
话题被钟离往回牵,我们又重新回到了桌前,钟离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耐心,听我讲着在须弥自力更生的过往。
说到最后,我在想起来补充到:“对了,不卜庐的白先生说,望舒客栈有位常驻的仙人,这是真的吗?我还没见过仙人呢……唔不对,长生说它也是仙人,那我也算见过了?”
钟离给我递来一杯茶,说:“长生逗你玩呢。不过,你去不卜庐做什么,生病了?”
我看了眼钟离,一时间觉得把女性妇科问题和一个不是医生的成年男性沟通似乎不太好,钟离又不像艾尔海森,我不是他从小照顾长大的亲密无间的孩子,他会觉得尴尬吗?
想了想,我还是挑挑拣拣地提了一嘴:“没什么,就是身体虚弱,找白先生要了药方调理。再加上几个月前赛诺带我去防沙壁那边玩了一趟,碰到了愚人众和一个……让我很不舒服的人,回来后总是头疼。”
我有些苦恼地托着脸颊道:“感觉生活从那次沙漠回来后都变糟糕了,每个月肚子疼的要命,头也跟着一起时不时发作。可白先生说头疼跟身体没什么关系,要我去看看心理医生。”
在我嘟嘟囔囔的时候,钟离在我看不见的角度亮起了一双黄金瞳,仔细地探查我的身体,一边继续不动声色地询问更多细节:“愚人众?有受伤么?”
面对钟离的时候我总是无端地信任,我没多隐瞒,直接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没受伤,只是我碰到的那个男人太奇怪了,我又不认识他,他却说和我学院的贤者相识,要请我喝饮料……”
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钟离的双眼,只觉得眼前瞬间天旋地转,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我难受地趴在桌子上,晕乎乎地回想:奇怪…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