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音乐节的现场。
闵艺瑟在草坪上坐着,她刚刚才蹦完,累的浑身是汗,肚子也饿得紧。她翻了翻背包,拿出了牛奶和牛油司康,打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hi~”
突然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了。
闵艺瑟被吓的一抖,抬头去看那个人,嘴里的司康还没咽下去,腮帮子鼓鼓的,神情有点像被抓到偷吃的仓鼠。
“哈哈~”男人被逗笑了“你好,我看你一直一个人,介意一起搭个伴吗?”
闵艺瑟睁大了眼睛,感到神奇。
这……这位是认真的吗?
她看着眼前的男生,这位还真的不能算是男人,他秀气的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柔顺的黑色刘海贴在额头上,下面是一双不小的单眼皮眼睛,直挺的鼻梁下面是透着自然红润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微微翘起,长了一副唇红齿白的俊美皮囊。
他反手撑着草坪、咧开嘴对她笑,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弟弟。
“你……”闵艺瑟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因为他的冒进举动而感到堂皇。
“你是霓虹人吗?”
“我看见你的笔记本了,上面写的是日语”
少年对着她没有丝毫的生疏感,小嘴巴拉巴拉的,伸出手指、笑眯眯的指了指她的手机壳“上面的字是「今晚的月色真美」吗?”
“……”
闵艺瑟摇了摇头“不是,我是韩国人”
“韩国人?”少年的笑意更浓了,瞬间直起身,又朝她倚了过去“我也是呢”
“我92年11月生,你呢?”他这一句倒是用了韩语,虽说是在问她的年纪,可却没有半点尊敬的样子,用的还是半语,况且……语气都像是在调戏她似的。
闵艺瑟皱起了眉头。
这人,明明长了一张秀气内敛的脸,举动却完全相反,简直是很大胆了已经。
“你该叫我怒那,要用敬语。”
“我是89年9月生的。”
她伸出手指,戳着少年的额头,把他往外推“你别靠那么近,要懂点规矩!后辈!”
她虽然已经用了严肃的语气和表情,可那个少年却笑的更欢了,顺着她的手,他往后仰了过去,最后直接躺在草坪上,舒展着四肢,毫无顾忌的伸着懒腰。
“怒那,这里是西雅图啊,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
“所以……”
少年侧过脸看她,眯着眼睛笑的像只小狐狸“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要那么多规矩干什么?”
“不要那么死板嘛!”
闵艺瑟看着他肆意享受阳光的模样,心里有点羡慕。不过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获得了什么,就必须舍弃什么,这甚至都不能叫舍弃,应该是像父亲母亲说的那样,「自己松手放弃某些东西的这个举动,其实叫做承担」吧。
她咬了咬唇,一边叹气一边举起手接着吃司康。
闵艺瑟的眼神看向不远处的西服男,扁了扁嘴,自打她被家里送到霓虹读书开始,她就没有单独出过门,不管去哪儿身边都一定有人,家里人美其名曰是保护她,实际上她感觉这就跟监视一样,毫无自由可言。
算了,开心一点吧。不管怎样,这次来这儿玩这几天,好歹也算是让她出来放放风了。
闵艺瑟抬眼望天空,此时此刻,她只能期望那位被扔去伦敦的竹马同学可以多制造点「惊喜」,好让家长们别老是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闵艺瑟咬着司康,它的口感很扎实,在嘴里反复咀嚼着,牛油的香气混着奶香,占满了她一整个口腔,太好吃了,果然是苏苏出品,就没有翻车过。
“好吃吗?”原本躺着的少年不知道何时坐起了身,正直勾勾的看着她,闵艺瑟忍不住往后仰一点,少年的眼里有光,闪闪的,她有点不适应。
“好吃的。”
闵艺瑟点点头。
少年居然就着她的手在她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大口。
“……”闵艺瑟瞬间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被抢食了还是感觉被冒犯了,一股气上来,一爪子就拍到他头上去了。
“怒那。”
少年没有生气或者赶紧道歉,反而是委委屈屈的看她,甚至还一边捂着头一边蹭她的肩膀“头疼~”
闵艺瑟身体一僵。
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尬,怎么办?!
她转头去找西服男,可平时总会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人此时此刻却不见踪影了,徒留她自己面对这种尬到脚趾抓地的场面。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来真的大丈夫?!
“呀!”闵艺瑟皱着眉头发出了怒音“你快点走开!”
“生气了?”
少年拉开了距离,抬头看她“怒那生气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