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他微抬下颚,仰面直视,乌云旋即沉甸甸往下施压。
随之,暴雨倾盆般簌簌泼在芹泽克也的面颊,每一滴都如子弹击打敌人般残酷、暴烈。
芹泽克也立时呆滞住了。
鸣海遥喃喃开口着什么,可雨奏嘈杂,他什么都没能听清。滂沱大雨中泡了水的两人便皱皱地靠近彼此。
她不得不在沙哑的雨声中喊道:“我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了!”
刚刚这一路走来浑身莫可名状地毛骨悚然,像被恶鬼纠缠、黏糊着不让脱身。
鸣海遥讲着话,芹泽克也便低头看她,发觉瓢泼的雨水使她的头发全糊在了脸上……比方才的风更为过分。
他没多想地抬起手,想帮忙挡一下可恶的风雨,效果却可有可无。至少鸣海遥完全没感觉到雨有减少的痕迹。
一般这种倒霉时刻,不幸总是联袂而至——示意通行的声音恰好结束,车流闻讯飞驰,溅起大片路面的涛涛水浪。
鸣海遥靠近马路。
她向下滴着水。
“……”芹泽克也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啊。怎会如此,果真很不方便,且这完全和视力无关,单单纯纯就是老天要整她那样地倒霉。
他见着狼狈不堪的女孩,手掌不禁张张合合,没有伞,故而为难一阵。接着,他倏地福如心至地想到使用超能力形成周围透明的保护罩。
“没有雨了……”鸣海遥歪了歪脑袋,神色稍微含着古怪。
芹泽克也意图解释说雨还在下,只是自己用超能力形成透明罩子挡掉了风雨,可超能力这件事很难说明。
也不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
于是他说:“嗯,没有雨了。”
鸣海遥只觉得这雨的落与停都奇奇怪怪,待她再次听到叽叽叫的鸣叫声,仓促抓住身旁的芹泽克也、甩着盲杖连忙过马路。
芹泽克也便想着过了马路再同她说。
“芹泽先生,你也要向商业街那边去吗?”
到达道路另一端后,四面八方的行人忽地多了起来,有些撑着雨伞,有些淋雨奔跑。雨与人一同挤攘着空隙。他们匆匆经过没有伞遮风避雨、也不仓皇逃离风雨的两人。
芹泽克也脑袋思索着人群里面的自己和鸣海遥是不是有点奇怪,嘴上呆呆地出声:“不是,所长让我来通知你。”
“嗯?”鸣海遥略有疑惑地顿住脚步。
她半侧着身体,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颊边黏着雨水濡湿的秀发。
原本浅色发丝变得深沉、绵密,透不过气。
他垂眼盯着她湿漉漉的头发丝,一字不漏地传达出灵幻新隆交代的内容。
“我接受!”
她立刻欢欣鼓舞起来,抓着芹泽克也手腕的手不自觉地像小孩子一样亲亲昵昵地甩起来。
只几下,理智回归的鸣海遥尴尬地放开对方。
可肩臂与手心已构成情绪传导的链接。
芹泽克忍不住为她高兴。他联想着自己之前被灵幻新隆邀请入职时候的那抹忐忑与期待,想必她也是同样的心情吧。
“鸣海小姐,欢迎你。”
“谢谢你给我的好消息呀,我请你吃冰淇淋球吧!”鸣海遥把湿漉漉的头发拧干,心里想着附近商场有家蛮好吃的开心果口味冰淇淋,不知道还在不在,或者吃烤红薯也挺好的,但红薯摊比较随遇而安,不一定遇上。
芹泽克也讶异:“现在?”他瞄了眼保护罩外瑟瑟发抖的人们。
暴风骤雨仍在继续。
“雨都停了呀,现在也没有风,没那么冷。”而且她的心情好美好的,很适合吃上一大口甜蜜冰淇淋。
芹泽克也顿感讷口结舌: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这边犹豫呢,又眼见鸣海遥快步走出保护圈——马上闯进雨里去。
故此,落到前后两难地步的他不敢再迟疑地大步追上。
“其实……”
“其实?”
芹泽克也深感小小事件被自己弄到了很难开口解释的古怪程度!也就是不管他怎么说都会很像怪人行径。
他在童年和少年时期已经吃够了不合群的苦头。
不想再做怪人的青年艰难地换了个话题:“其实我有点眼熟鸣海小姐。”
鸣海遥一边琢磨着冰淇淋店的地址,一边分心回应道:“欸,哪里见到过我吗?”
“像在SNS上看到过……”
说着,他没事找事干地翻开了手机进行查证,指尖滑拉很久。
“可我很久没有登过那些了哎。”账号头像是本人照片的女孩将信将疑道,她感觉社交网络不怎么好玩。
但总之要和未来同事提前打好关系。深思熟虑后的鸣海遥认为答案有且只有一个:“芹泽先生先前追踪了我的账号吗?等我办完手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