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纯牛奶,使用调节好高度的定压压粉器……所有步骤同健视者一致。
只有判断水温和拉花这两点略有不同。前者缘于鸣海遥看不见咖啡机上的温度显示,她选择汲一小口,亲自试温,感觉差不多就行;后者同样缘由她实在看不见。
最后,鸣海遥将拉花缸里的奶泡倒入咖啡杯中,徐徐端上矮桌。
“谢谢,味道很棒呢。”岛崎亮夸奖道。
她感到不好意思,于是捂嘴嘿嘿笑起来。
先前提起咖啡更多是出于同类攀比的心理:你可以入室犯罪,我也可以做咖啡。
虽然前面一项对视障人士难得多。健视者在精神上的注意力跟随眼睛,视障人士则跟随听觉。
鸣海遥想想都感觉如果犯罪过程充满丁零当啷的噪声会很不妙。
桌旁的两人平和地喝喝咖啡,聊聊天。
内容主要是岛崎亮说瞎话,鸣海遥听瞎话。
“这么说来,岛崎先生是走投无路才这样做的呀。”
“是的呢,很可怜吧。”
她对外界的突发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居住的调味市前两天被超能力反社会组织“爪”占领,也不知道岛崎亮是组织总部仅次于统领者的“五超”一员,更不知道全国直播里绑架了总理的罪犯就是身畔的男人。
她只感觉岛崎先生说话总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语调,虽然开始对自己有点不友善,但其实人蛮好呢。
盲人help盲人!
鸣海遥真心想帮助遭遇了困难的岛崎亮。
可怜的岛崎亮难免回忆着他从征服世界的战场撤退之前发生的事:解决一批下水道的“老鼠”,被难缠的“蟑螂”围殴,集中精力觉醒“Mind Eye”超感知领域后迎来一个可怕到有趣的对手……感受到实力差距后果断投降,却反而招致了对方的愤怒。
反正Boss都被那人打败了,岛崎亮耸肩深感无奈。
“请收留我,”他轻佻道,“宝——贝——”
磁性的嗓音在鸣海遥的耳道中振荡,引得皮肤表面的温度迅速上升,害羞的感受犹如被热汽烫伤。
她一边给捏着耳垂企图快速降温一边窘迫地说:“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这样叫我。”
待鸣海遥说出自己名字时,岛崎亮率先出了声。
“我在彻底失明前曾见过小遥。”
他知道她的名字。
“欸,什么时候呀?”对他一点印象没有的鸣海遥倍感好奇道。
岛崎亮微笑,“很久以前了。”
就在他十几岁时,逐渐失明、万念俱灰的日子里,远远地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