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从楼上随手抛下,他翻身从天台落下,随着身上缆线飞速下滑,在即将触及地面的那一刻就地一滚,同时解开卡扣。
站起身来的tintin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后巷中光明正大的大步而出。
穿过这个街面,有姝就在街道拐角的第二家冰室等他。
“阿祖?”tintin拉开有姝旁边的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他身上还带有尘土气息,恍惚间有姝甚至闻到了硝烟味道。
“我在同……有姝聊天。”关祖椅在靠背上,好整以暇的望着有姝。
“黄森死咗了?”有姝淡淡问道,tintin转头望住有姝,脏金色脑袋一点,眼神明亮:“是啊,他死了。”
tintin揽住有姝的脑袋,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要不是黄森,有姝也不会身中枪伤。
有姝神情落寞,她抬头深深望了一眼tintin,片刻后转头看向他处,有姝低低说道:“我出去透下气,你们先聊。”
漂亮女仔起身,低头穿过tintin,她走向门口,街上到处是凌乱的痕迹,刚才还人流如织,此刻静悄悄无人探头,只有零散的差人在路上做善后处置。
黄森在这条路的尽头转弯处,横尸街头。
有姝仰起头,灼灼日光折射在她瞳孔上,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滚落,她靠着墙面,双手抱住自己,缓缓蹲下。
她埋首在膝弯里,小声啜泣。
有些人,应该死,有些人,却罪不该死。
伤口隐隐作痛,有姝抬头,她眉眼鼻尖都泛着无助可怜的红痕,有姝单手捋了一下头发,仿若孤单走丢,找不到回家路的细路女。
她缩着脑袋,从环抱膝盖的缝隙里哀哀空洞的望着面前一块地。
她输了,输了黄森的命。
一道踩过地面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有姝木楞楞的抬头,关祖居高临下的望住她仓惶迷茫的眼睛,表情略微复杂,“我玩游戏,从来都不会输。”
“不要同我作对,你赢不了的。”关祖伸出食指,在有姝面前摆了摆:“你好聪明,但还是不够,知不知?”
他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一道阻力从裤脚传来,关祖疑惑的低头回望——
陈有姝低着头,单手抓着他的裤脚,小小一点的女仔蹲在地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还带有哭腔的声音冷冷响起:“我再同你赌,世贸中心天台。”
她那么脆弱,单手就能扼住她的脖颈,毫无身手可言,输了就要找个地方哭鼻子,明明应该就是被人玩_弄,挑开所有尖刺,强硬掰开她蜷缩躯壳,露出柔软温暖怀抱的可怜女仔,此刻却缓缓抬头,目露尖锐凄厉,凶蛮的望住他。
——放手一搏。
关祖的心突然漏跳一拍,细小微弱的愉悦颤栗感从脊柱上升到头顶,令人头皮发麻。他扯出个危险笑容,昂扬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