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翻飞,喘息着,一步步跨过木质的半窄楼梯,跑到第二层的时候,外头便可见渐渐大起来的雨势,水汽弥漫中带着泥土芳香,楼里便更显得安静,与世隔绝,无人知晓他二人在此自在奔跑、追逐。
知玉望着眼前晃来晃去,滑不留手的太阳,莫名有些恨的牙痒痒,就爱捉弄她,吓唬她,雪坡那次是的,这次花树也是的,心跳随着眼前人和身体的急速奔跑,而振聋发聩,吵得天庭穴疼,越来越响,最后只剩一个念头。
抓住那太阳,也狠狠欺负回去,让他也知道自己的厉害……
到了第四层的走廊尽头,赵煜转身,嘴角微勾,打算停下来:“好了,我不闹你……”
话音未落,便听身后的喘息之声骤然加快变近,知玉宛若又放下了一层枷锁,眼里璀璨狡黠,带着赵煜的心跳,飞扑到了赵煜身上,随即捏住赵煜领扣的衣服,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猝不及防间,赵煜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后腰抵住了后面半人高的石墙,半个身子都被惯力探出了楼层,悬空在这四层高楼之外。
感受到背部的凉涩之意,和鼻尖忽然更充沛的湿润空气,看见上头一览无余的天空,赵煜心跳骤停,倒抽一口气,冲分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知玉就这么压制着赵煜,滑落的发丝落在赵煜的唇齿间,痒痒的,两人贴的极近,呼吸都胶着着。
“怕不怕?”
怕不怕她再用力或者放手,他就有可能摔下去了,怕不怕他们两这样,被旁人看到。
盯着知玉笑盈盈又带着点小威胁的瞳孔,赵煜紧绷的身躯,反倒是慢慢的放松,好似将身体重心的控制权都交于知玉,眼神信任坚定,又带着点执拗疯狂。
赵煜仰视着,紧紧盯着知玉眼睛,不放过知玉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缓缓摇头:“不怕。”
放松下来了,赵煜心跳才重新回到胸膛,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奋力奔涌的血液流动全身,告诉身体的主人,他还活着。
头一次离死亡那么近,却没有害怕顾忌之感,反倒心中压抑的愤懑,借此发泄而出,只余兴奋异常。
他还有她呢,不是吗,她会陪着他的。
赵煜手上用力回抱住知玉的细腰,上次雪坡速滑的毫无顾忌之感,又回来了,果然,知玉骨子里有些东西和他是一样的。
知玉放在赵煜领口的手隔着衣物都能感触到赵煜那胜过雷声大的心跳,极为快速,发烫,让她的手都跟着了火似的。
分明是自己压制在上,怎么反倒像是被赵煜拿捏着。
真是的,和赵煜待久了,怎么和他越来越像了,把人逼到这里,还问怕不怕,不像她平日里会做出的事情,知玉有些后悔。
知玉见吓唬不住赵煜,反倒是赵煜淋了些许雨,打湿的眼睑,湿润的眼角,还有那熟悉的炙热中带点坚定的疯劲儿,瑰丽夺目的双目,令自己心神不宁起来。
算了,什么太阳,分明是还是那个小狐狸小恶霸,胆子大得很,天不怕地不怕的。
如此,知玉只得作罢,先是慢慢的将脚往后收,然后拎着赵煜的衣襟,配合着赵煜的腰腹力量,将赵煜拉了回来,嘴里落下几句不肯服输的狠话。
“谁叫你上次雪坡的时候,还有方才,故意吓我,这次还捉弄我,哼哼,这次也吓吓你。”
赵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眼里流露出了解和宠溺,一边无奈摇首,一边伸出手握住知玉的手腕,又慢慢滑到手心。
只是赵煜耳朵还是红红的,似乎还没从方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学着知玉之前的样子,摇晃着知玉的手撒娇,眼睛里却是狡猾,可怜巴巴的示弱。
“知玉,是我错了。”
是我错了,但下次还犯,毕竟,逗你的滋味,实在是太过有趣了。
知玉闻此,斜着眼角看着他,显然是有些不信他的话,你看看你这眼神,这动作,你自己信吗。
赵煜也没有多狡辩,反倒将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拿出一摞东西来,交给知玉。
是清点好的总账本和田铺地契,厚厚的一沓。
“其实除了赏景,还有些东西要交予你,这些是我的私房,地契和总收支的账本都在这儿了,以及除开开支用度和备用的,令一半的手头活动的大额银票,我想不到对你更好的法子,那便将我的全部身家都托付于你,让你管着,心中有数,日后……镇国公府内的,我的,也归你管着。”
说到日后镇国公府内事情,赵煜还未平复的心跳又加速起来,和知玉待在一起,好像就没有正常跳动的时候。
随后,赵煜声音都带上几分颤抖,认真询问着,眼睑上滴落的雨珠进了眼睛里,冰凉刺人,却不敢眨动眼睛,害怕在知玉脸上看到不愿和犹豫。
“知玉,我心悦你,倾慕你,还想你日后能做我的妻子,我会将我的心、钱财和前程,一并交予你,我会全力以赴,让你光明正大的嫁入镇国公府,做镇国公府夫人,日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