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就不会拿银子给她乱折腾,就是有那闲钱,估计也是给顾飞鸢,亦或是贴补舅舅家了。
至于一起开店的事,顾青梧虽然意动,想了想还是婉拒了,她没银子,也不能贪这便宜,却提醒道:“做生意也不都是赚的,赔的也不少,你第一次做这些要仔细些,掌柜和账房最好都可信,别让人给糊弄了,那些外头的不好管,一不留心就贪得厉害…”
黄云英听得迷糊。
她从来不知道做生意还有这么多学问,只当收了东西来卖就是了,许多事又有下人打点跑腿,想来也清闲。
原来不是这样呀!
她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说,顾青梧失笑道:“你要想这么做也不是不行,那赚不赚的,只能看天意了。”
听这么说,黄云英就打起了退堂鼓。
“那我还是不开店了,万一都赔了进去,我不就成笑话啦。”
顾青梧见状,就知道她什么都没想好,只是凭一时冲动才想盘店做生意,不过想来,黄家也不指望她赚什么银子的,故道:“你开铺子的事可有跟伯母提过?”
黄云英点了点头,“我娘还说好呢,原来是骗我的。”
说到这儿她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
顾青梧却不这么认为,“伯母骗你做什么,银子是伯母的,若是亏了,她能不心疼?”
“那娘还说好?”
“怎么不好呢!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事情说的太多,都是纸上谈兵,还不如让你亲自去试试,若撞了南墙,吃了教训,来日你嫁人管家,自然就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不会被人蒙骗了呀!”顾青梧这般猜测道。
黄云英听罢偏了偏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黄夫人那边处理了家事,见差不多快午时了,便让丫鬟来请去正厅用膳。
这个时辰,徐氏和顾飞鸢也在等着用午饭。
母女俩在屋子里聊了许久,还是觉得回穆府对顾飞鸢而言,更为有利。
徐氏便让琥珀去书房,尝试请老爷来,若人不来,她只能自个去前院。
不过好在顾珉来了。
徐氏脸色一喜,顾飞鸢也觉得有戏,可顾珉抢在她俩说话之前,先抛出了一个消息,“鹿巷林家出事了,林大人被州府衙门的人带走,为了昨日九香居的事,我已经吩咐门房,近日徐家来人,一律不见,也不许你们再私下往来。”
乍一听这个消息,徐氏还有些懵,“这…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理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依老爷的意思,不能见娘家人,那必是娘家出事了。
顾飞鸢在一旁也惊住了。
昨儿舅舅不是说跟他没关系,什么都不知道嘛,为什么还会牵连到徐家?那她手里的银票…
母女俩心惊之下,顾珉只道:“听说是盐铁司有关盐商户名、私盐买卖的事,徐家也牵涉其中,暂时还不知内情如何,总之要是真出了事,我是保不了徐家的,谁找来也无用,倒是此事,千万别牵连到我顾家才好,你们娘俩自己心里也要有数。”
一番嘱咐完,人便匆匆离去。
徐氏一下子身子卸了力,倒回了座椅上,神色发愣,不知该做何反应。
而在黄家这边,顾青梧也从黄夫人口中得知了林家出事的消息,一时沉默不语。
倒是黄云英心直口快地道:“娘,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就刚刚,你爹传来的消息,人已经扣了下来,林府也暂时封了。”黄夫人呷了口茶水,说得风轻云淡。
可但凡知道些内情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顾青梧想起舅舅家,上次舅母来时,说起两家联姻,好不得意,不过…“林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问的很轻。
黄夫人的视线看过来,就这么盯在了她身上。
顾青梧被瞧得心里发毛,脸上还算淡定。
黄夫人就这么盯了片刻,才道:“还不清楚,听回来的消息,好似与昨日的命案有关。”
“啊?”黄云英在一旁听得一惊一乍地,嘟囔道,“怎么又扯上命案了?这么不吉利!”
“可不是,死人确实是不吉利。”黄夫人笑着附和道,“死的还是盐铁司的小吏,就是这么巧,查他的案子时,发现死者看管的仓房又出了问题,里头的东西数目不对,再顺着查了查,就查到林大人头上了,暂时还没有定什么罪,只是扣押了人,候审罢了。”
这话说着轻巧,可没有什么错漏,一个朝廷命官,正五品的司副使,岂是说审就审的,还封了门。
顾青梧知道这其中恐怕多的是自己不懂的事,也不好多问,又待了一会儿,待外面日头西斜,才告别好友,打道回府。
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她索性拐道去了醉香楼,打探了几句。
醉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