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窟(1 / 3)

寒风呼啸,结了冰的路面比以往更方便行走,但又因温度骤然下降,路上行人寥寥。

一个裹着破烂棉衣的人站在背风的转角,正低头往手心呵气。

“呼,先去那边看看吧。”他抬头望向最为喧闹的街道尽头,嘴鼻掩在围巾下,眉心一道狰狞的疤痕也被碎发遮挡。

似乎已经过了赴宴的时间,这条路上只有几个胆大的商贩在有气无力地吆喝,似乎用点劲就能呛一口冷厉的西北风。

一连躲了好几个人探究的眼神,谈白松目不斜视,径直走向熙熙攘攘的庭院。

门口有几个吊蝇蛛正和一只瘦弱的怪鲺玩闹。

“嘻,”六条腿的吊蝇蛛把中间的怪鲺困住,似是在观赏怪鲺脸上焦急无奈的样子,“怎么不跑了?”

作为从墨谭深处爬出来的种族,它们极度排外,对这些丧家之犬般被人赶出来的怪鲺颇为不屑。

尖锐的口器故意戳往怪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中间的怪鲺甚至不敢分泌粘液,不停地想要寻空子钻出去。

“这是在做甚?”一个声音慢悠悠地由远及近,几个玩得正欢的吊蝇蛛陡然一僵。

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它们之上,几个胆子小的吊蝇蛛居然害怕得软了口器。

离得远,谈白松只能隐约看见这只壮硕的怪鲺背后刻着一团奇怪的纹路,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那几个吊蝇蛛的态度。

它们似乎极为畏惧这个大块头,竟然挤作一团,一扫之前耀武扬威的样子。

被围住的怪鲺借着机会窜了出来,既卑微又崇拜地望着走远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直到两只怪鲺不见身影,那为首的吊蝇蛛才突然啐了口,“什么玩意,也敢压我们一头!”

软了脚的几个吊蝇蛛面面相觑,心里忍不住嘀咕,这话刚刚怎么不说?

心里正不爽呢,就看见对街的谈白松无所事事地站在对面,立即大喝,“你又是干什么的?!”

眼见着这莫名其妙的怒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谈白松连忙转身。

但这恰好此地无银,为首的吊蝇蛛眯了眯眼,突然拔腿冲过来。

就要穿过大街的时候,一辆奢华的银黑色轿车猛踩刹车,险些把吊蝇蛛撞得稀烂。

车厢里,因为急刹,后排的人脑袋磕到了前排座椅,“咚”一声很是响亮。

坐副驾驶位置的王帅抬手就是一巴掌,把开车的人打得晕头转向,“奶奶的,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司机是一个中年男人,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沟壑,此刻却堆起了笑脸,不住地点头哈腰,“是是,我没看清路……”

见那人一副怂样,王帅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哪哪都不得劲。

他还想多骂两句,但是身后的人却突然开了口。

“行了,不怪他,是路太滑了。”谭白杨捏了捏眉心,一脸倦意。

王帅只好作罢,下车狠狠瞪了眼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的吊蝇蛛,恭敬地给后座开了门。

此刻躲在转角的谈白松见到那辆车子,立即意识到车里的是谁。

那辆车,原本是他的。

或许是不愿看见故人面目全非的容貌,又或许耻于和这人站在同一片地方,谈白松转身离去。

冷风比先前吹得更凶了,但是谈白松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比这厚实的冰层还要硬上三分。

他和弟弟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一切都尚未酿成大祸。

沈家千里迢迢赶来榕城,为的就是提醒墨谭,不要被人唆使利用。

谈白松彼时和妻子再三商量,决定将这一消息传递出去。

首先,他们找到就是向家。

但是没人知道,向家早就被人掏空得一干二净,成为了提线木偶。

谈白松并不知情,紧接着就去寻找谭家,而当他把这一消息说出去后,只换来一屋子的冷嘲热讽。

自从老爷子死去,谭家就不再欢迎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儿子。

那时候的谭白杨听闻这消息后,只是平淡地进屋告知了卧床的王灵意。

那一天,谈白松等到了月上柳梢,才得到一句答复。

“我妈说,让你滚。”

正想得出神,谈白松脚步虚浮,忽然悲从心来。

要不是他看不清人心,也不至于提前泄露了消息,以至于打草惊蛇,连累了沈青兰……

他一时有些戚戚然,冷不丁被人扯住了衣服,那是一个肮脏冷硬,指甲盖里塞满了黑泥的手。

这人的声音有些嗡嗡的,“兄弟,算命吗?”

车子在冰面上缓慢地滑入车库,座上的司机熟练地停好车,拔了钥匙贴身放好。

上车的时候,被冷风一刮,被扇了的脸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地摸了摸。

那块皮肤充血涨红,可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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