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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芸还未反应过来,身体随着一股蛮力向后退去,直到后背狠狠撞在墙上,撞得五脏六腑叫嚣痛苦,眼前阵阵花白,卫芸躬身蹲坐在地上,许久都缓不过劲。
那人倒是不急,倚靠在卫芸身边,耐心等待卫芸缓神。
“先太子妃蹲墙角偷听朝廷要员谈话,这传出去损的可是皇家的面子。”
卫芸咳嗽两声,咳出了胸中郁气,随后睨了眼身边的人,道:“小徒弟,下手够狠啊。”
谢贞抱臂瞪她:“某人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在宫里到处丢人现眼。方才若不是我,你免不了牢狱之灾。”
谢谢啊,记得下次注意点手劲。
看谢贞义愤填膺的样子,估计他以为卫芸是偷偷混进宫来的吧。
既然谢贞误会,那卫芸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卫芸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牢狱之灾了?”
“您别忘了您的身份,平王妃。”
“这称号有够难听的。”卫芸不以为然,轻描淡写道,“不干不净得来的东西,还敢废黜太子,真不怕武兆帝起死回生,半夜三更吊他床头。”
谢贞:“武兆帝是被毒死的,不是吊死鬼。”
卫芸抽了抽嘴角:“你还敢验尸?”
“不用验。”谢贞耸肩,“死后症状和长眠草中毒而死的症状一模一样,入棺时尸体还散发着一股臭味,燃了四五斤的熏香才勉强压下那股味。”
这两人未免太过心急了。
卫芸道:“无人怀疑?”
“有啊,前一天上奏后一天就离奇暴毙,那些大臣的尸体还在大理寺放着呢,你要瞧瞧吗?”
“不了,影响食欲。”卫芸委婉回绝。
况且她还没吃早饭呢。
对了,早膳!
卫芸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自责地拍了拍脑门,和谢贞告别。
“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巧我也有事寻她。”谢贞道。
当卫芸和谢贞回到静心亭中时,李景凡的怨气比昨夜李朝昱的叫声还大,朱瑛对卫芸的迟到并未说什么,但当见到谢贞时,眉头微蹙,颇为意外:“你们大理寺很闲吗?”
“不闲,我是闲人罢了。”
谢贞像是没看到朱瑛脸上的嫌恶,笑嘻嘻地凑上前。
二人背着卫芸说过几句话后,朱瑛对李景凡道:“我和少卿还有私事商讨,今日的功课便到这里吧,你先随她回宫。”
说着,朱瑛指了指饿失神的卫芸。
卫芸目送他们二人神秘离开,正要庆幸解脱,一扭头,李景凡不知何时又坐回了原位置,重执狼毫笔,大有至死方休的势头。
卫芸赶忙握住他微凉的手,道:“小王爷,这里冷,回府再写吧。”
况且卫芸带来的早膳李景凡仅吃了两口,让外人看见,指不定又要戳卫芸的脊梁骨,咒骂她虐待皇室族孙了。
李景凡望向她,道:“皇兄说,多淋过几场雨,就不怕雨水溅到衣袍上了。”
半年的岁月,李景凡像是经历了十多年那么漫长,眼中早已不见了初年的纯善。
卫芸心头一颤,反将他的手攥得更紧:“哪个皇兄胡说八道,我替你缝了他的嘴。”
他的手是凉的,她的手也是冰凉的,但是卫芸希望可以捂热他。
仅是片刻相视,卫芸却觉得岁月无情,物是人非。
“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一惊,双双松了手。
卫瑶身着华服绮绣,不知在亭外偷听了多久,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卫芸上下打量:“本以为你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和你那下贱的娘亲一个模样。”
卫芸将李景凡拉到身后,面里带笑:“你我师出同门,如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俩谁也别嫌弃谁。”
“谁和你这种人师出同门!”卫瑶自然知晓卫芸于卫家的意义,如今卫芸死而复生,与卫家一心对外,卫瑶只是空有杜夫人的名号,自然不敢与卫芸撕破脸皮。
卫芸不想和只负责雌竞戏份的配角多费口舌,利落收拾了石桌上的书本食盒,准备打道回府。
“你不许走!”卫瑶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拦在卫芸面前不让她走,“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家伙,和现世的某位妹妹真是格外相似。
作者到底是多恨她,让她天天被一群雌竞脑围攻。
“我想回来就回来,难不成这天下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了?”经过方才的折腾,卫芸又饿又累,全靠着钢铁般的意志才能站在这里与卫瑶拌嘴,“若你是担忧我是为了抢你的杜将军,我确信以及肯定地告诉你,我对他、以及他们完全没兴趣,你喜欢你就拿去,我不拦着你。”
趁着卫瑶还在怔愣,卫芸提着李景凡的衣领,马不停蹄地撤离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跑出